就是现在,都还一副贼心不死的模样,盯着他的王妃。
“若犬子清醒着又怎么会将厉王妃当成死了六年的小郡主呢?”林将军冒死挡下沈玦,“犬子今日冒犯之处,带他病愈,我自当带他到王府负荆请罪。”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厉王靠近一步。
这六年,沈玦的名声并不好。
刚刚儿子抱着厉王妃,还被逮了个正着,要是今日落到厉王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真是糊涂,就算喜欢,也得瞧瞧的嘛。
反正厉王也活不了多久,抢不过就熬死他。
沈玦的目光晦暗不明,脸上的情绪也令人捉摸不透,他冷清开口:“王妃,还不走?”
灵云有点怂:“我能在林府待一晚上吗?”
至少避避风头,这个时候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说呢?”
沈玦睨了一眼灵云,周身的煞气都快要溢出来了。
灵云咽了下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瞪了一眼还眼巴巴地望着她的林洛书,早不醒完不醒,偏偏在沈玦来的时候醒。
还抱她,有那么好抱吗?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后还没个准备,就被沈玦掐着后脖子,直接给拎着走。
“诶诶诶!沈玦!你放手!我不要面子的哦!我又不是小鸡仔!”
林洛书想追,可林夫人和林将军齐齐将他护着。
“你是不是傻?”林将军恨铁不成钢,“那名字也是能随便喊的,厉王妃也是你能随随便便抱的?”
“哎呀,你别说儿子了!”林夫人护着已经好很多的林洛书,“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让洛书能怎么办?”
林将军连连摇头,他拿自家夫人当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你呀你,就是慈母多败儿。”
“败什么了?他现在不是好好的,要是听了你的上了战场,还不知道是不是要缺胳膊少腿的。”
林将军就像斗败了的公鸡,好吧,他闭嘴。
只是那位厉王妃,只怕没那么好过了。
若是六年前的沈玦还好说,可一夕巨变之后,往日鲜衣怒马,待人宽厚,公正严明的前太子死在了茫茫雪夜之中,回来的只是顶着同一张皮却狠戾暴力的厉王!
纵然他在沙场上杀敌无数,但也从未见过像沈玦这样的人。
为了审讯,他能活活剥下人皮,那些手段,哪里是从前的少年。
大约厉王府要办丧事了。
景家,终究是要绝后了。
马车里,灵云小小心地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饶是有软垫在下,她刚刚被那么大力地丢进车里,还是硌到了。
沈玦周身气场阴郁,仿佛正在酝酿异常狂风暴雨。
她把自己卷缩在角落,就像一直小猫儿那般,警惕地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
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会和沈玦起冲突的场面,每一帧都尽可能地预想的更仔细一些,一会儿要是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吃太多亏。
要不是打不过,她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