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只胳膊将金舒荣给推出帷帐,还不放心地补充一句,“不许偷看。”
于是金舒荣就只好背过身去,心底仍是不服气,搁那小声嘀咕:“落落,都是女子有什么关系嘛,我又占不了你便宜,都没见你对那个姓殷的防范那么严,这么避着我,难不成——”
宴落帆手忙脚乱往胸口塞布包,听到这拉长的尾音,心差点被提到嗓子眼,正欲出言辩解,就听到那剩下的半句话:
“难不成你发现我觊觎你的美色了?”
宴落帆哽住,求下次讲话不要大喘气,“没有的事,不要开玩笑。”
等宴落帆终于将自己收拾好,金舒荣好似条小尾巴跟在身后,他每做一件事便会得到一句赞美,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尤其那赞美又浮夸,左一句“国色天香”,右一句“心灵手巧”,而宴落帆只是简单洗了一把脸,仅此而已。
本来他打算一直绷着脸并对这“私闯民宅”的行为进行责备,至少要将不满表达,可最后没忍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这话可算落到点子上,金舒荣扯了个狐狸般的笑,一拍手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落落,我确实有一件请求。”
宴落帆随手朝头上丸子插了只珠钗,这是他唯一学会的绾发方式,快捷简单,“能保证不会再偷进我房间就继续说。”
金舒荣闻言欣喜,“那今日七夕,我们一起去山下逛一逛如何?放心,不会触犯门规的,只要和尊者说一声就行。在这里闷那么长时间,一定很是枯燥,刚好山下还有我们游云的店铺。”
一口气说完这通预想多遍的话,唯恐被拒绝。
毕竟表面身份都为女子,就当是寻常逛庙会也未尝不可,宴落帆也没多纠结:“好。”
于是两人便分别骑着云鹤前去参与听道早课,问为何有两只?这金舒荣有一肚子话想说,她想要和落落骑同一只云鹤的,当时也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家游云雄厚的资本,没成想坏了自己的好事。
香香软软的落落就这么跑了?
飞至半空,她还没忍住敲了两下自己所骑的云鹤,心想这灵兽若有些眼力见,就立刻装成受伤飞不动。
可云鹤将这理解为对自己速度的催促,当时一骑绝尘,本来还能和宴落帆并肩聊天的机会都没了。
气得金舒荣到悟阁都一直保持黑脸的状态,连上前套近乎的都一个没理。
宴落帆坐到所剩无几的空位上,望了眼殷辞月的后脑勺,又看向瘪嘴的金舒荣,还是蛮惊讶的。
他本以为以金舒荣的个性,得了一起去逛庙会的承诺一定会大肆宣扬才对,谁知居然闭嘴不言。
道法一如既往地枯燥无聊加难以理解,每个字都在朝耳朵里钻,最后却仍是一个没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