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修为实力至上的修真界,灵石的魅力依然不可小觑,尤其是对普通人,所拥有的能力是致命的。
下山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沿途的商贩,毕竟那样出挑的容貌绝不可能无人注意,金舒荣只问三个问题:一、可有容貌出众的女子单独出现?二、可有容貌极其出众的男子单独出现?三、可有容貌出众女子和男子同时出现。
毕竟众人都有不同的审美标准,在问到一系列无意义的信息后,她终于从制造面具的手艺人口中得知,当日并没有容貌极为出众的女子出现,倒是有个男子从他那里购买了张狐狸面具,之后似乎是进了春满楼。
金舒荣想当然地认为这男子便是殷辞月,春满楼是什么地方?这回可是她逮到了吧,非要和落落狠狠告上一状才行。
其实事情到此结束还是比较圆满,可惜金舒荣想知道她的竞争对手到底是来这地方干了什么,这样才方便拿出点证据,不至于被说成诬陷。
这件事的调查其实让他们游云里的人做会更加方便。
可惜等她意识到这点为时已晚,自第一人喊出她的名号“游云小姐”,姑娘小馆一窝蜂地涌过来,将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走开!”金舒荣转过身大声喊,“一人一块中品灵石,谁离我两尺以内就直接扣掉!”
这话一出,她身边的人就像吃完鱼食的锦鲤迅速散开,保持了一块刚好两尺的真空地带。老鸨作为这春满楼的掌事自然占去了个前排位置,她极力推销:“游云小姐,您可是为了我们玉清而来?”
这名字金舒荣并不陌生,更为具体些是她对美人榜前十都了熟于心,不过大部分并无兴趣,只是一想到这玉清排在第二多少好奇:“好,带我瞧瞧。”
在上三层的路上,她没有直接问起正事,而是旁敲侧击:“可惜乞巧那日我没能下山,春满楼已经很热闹吧?”
老鸨笑着,很是得意:“这是自然,全都是为了我们玉清而来。”
金舒荣继续问:“那日是不是有不少修士过来凑热闹,我听说还有个样貌俊朗的同门也过来了,伤了好多女孩的心。”
老鸨挥着手绢,“不止,来了好多个,其中一位最俊朗的,说是来寻人,还闹到了我们玉清那里,另一位……”
“钱妈妈,这位小姐是特意过来见我的?”
玉清及时打断,她不信钱妈妈连这样简单的套话也听不出,不过是为灵石刻意装傻,这一瞧便是提前有谋划才过来的,倘若事关落落还是有意瞒一瞒。
金舒荣眯了眯那一双瑞风眼,扬起个独属于精明商人的微笑:“这位便是美人榜第二的玉清姑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玉清咬咬牙,还真是无商不奸,但凡知道美人榜排名的就没不知道她讨厌被强调第二,不过那可是以前,她扬起个假笑:“游云小姐更是艳压群芳。”
两人四目相对,都清楚眼底毫无笑意。
老鸨发觉接下来不是她能掺和的,赶紧溜走。
不息片刻——
两人已经坐在同一桌上谈心,一副相见恨晚的神情,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其话题中心围绕同一个人的傲慢无礼。
“真是难以相信,那种人居然能当上临谷峪掌门首徒!”
“冷冰冰的,瞧着就不是好相处的人。”
“你可是不知道他城府到底有多深,若是来个傻点的,保证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
最后临行送别时玉清站在门口,拿出帕子假意揩泪,“游云小姐等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常来春满楼,我们继续聊上两个时辰。”
金舒荣更是做出不舍状,惺惺相惜地握住眼前人的手,“当然,玉清姑娘是如此善解人意。”
然后,在转过身朝不同方向走时,两人同时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在心底啐上一口:真是个千年的老狐狸,虚假!
玉清回到春满楼对老鸨翻了个白眼,“钱妈妈,那日乞巧节的事不要随便讲。”
她好难才将人糊弄过去,这位游云小姐似乎搞混了什么事,之后定会闹出大乌龙。不过等下次落落过来还是提醒一嘴,让提前注意。
要让宴落帆知晓这体贴的心思一定很是感动,不过他现在也确实正在心中进行感谢。
玉清在研究人心这一块确实是专业,他为怀疑方法的有效性而道歉,之前做了不知多少事都没起到作用,这次不过是让洗衣服马上就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只是“故作情深、千依百顺”这个方法还有待考量,稍有不慎,还是脱不了欺骗感情的嫌疑,得保证殷辞月确实是个轻松得到就不懂珍惜的人渣才行。
可惜,主角为人渣概率低到和他突然回到原来世界相同。
宴落帆摇摇头,从储物袋中将纸笔搜罗出来,坐在桌案前安心写字,心静如水。
夏风暖阳,落叶无根,恍若从画中走出的人,拥有一切令人一见倾心的资本,理所当然这样的人写出的字也该是极好的,可惜只要有人稍微上前几步看清那能被怀疑成正在画符的字,定会大为失望。
他写了还没三分之一个时辰,突然手痒,重新沾了些笔墨在纸上作画。
先是简单勾勒出大体轮廓,然后用一层层的淡墨上色,逐渐有了人样,尤其是画中的黑沉风眼,让熟悉的人看到不过片刻便会将其辨认出——殷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