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眼前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模样,金舒荣也很难打起精神,灵光一闪道:“我记得已经快到落落生辰了,可想要什么礼物?”
宴落帆他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要,现在只有一个目标:“我想升筑基期。”这样他就可以正式和竹御尊者学习假死之术了,可这练气大圆满真是一道坎,并非想过去便能过去的,就连多日苦修也丝毫不见效果。
这个金舒荣表示无能为力,不过她也是见多识广,“传闻中确实有一种药草,能够快速提高人的修为,对不需要经历雷劫的炼气升为筑基有奇效,可惜——可遇不可求。”
“等明日我们去千拍坊逛逛如何,说不准还真能淘到一两件稀罕玩意儿。”金舒荣提议道。
总归整日待在临谷峪也没事可做,宴落帆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人,“你和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他现在可不放心将殷辞月一个人留在星舫楼,说不准就被上门找茬的人给逮住了。
金舒荣大概也能猜测到其中缘由,因此并没表示不满。
可谁知却被殷辞月给拒绝了。
“为什么?”
宴落帆立刻追问。
殷辞月似是无奈:“阿宴,我一个人也可以。”
宴落帆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安慰人的大忌,殷辞月一直都是作为保护人的那个,现在又怎么能忍受自己成为一个类似于拖油瓶的存在?
可心里是这样想的,第二日临走前又忘了个干净,他还是忍不住多交代一两句,通俗点讲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和一些卑鄙小人计较,别给眼神。
千拍坊在小说剧情中同样有所提及,十分神奇,多半是缺什么东西然后去一趟便能刚好找到,是修真界最为著名的拍卖场。
只要拥有灵石就没有在这买不到的东西,这句话是千拍坊的宣传词。
作为游云下一任的继承人金舒荣自然是这里最为尊贵的客人之一。
在此之前宴落帆只有个含糊的概念,这次是第一次来,所以还有点儿新鲜,在坐骑灵兽上俯瞰,整个千拍坊如同大型孔明锁,处处为机关,并且在灵气驱动下不断进行工作推动。
两人才刚下飞行灵兽,就看见圆滚滚的管事忙不迭地前来,像是个弹跳的球,看向金舒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座金山,隔大老远都能望见其谄媚。
“哎呀,游云小姐!真是好长时间没过来了,这次可是冲着什么稀罕玩意儿来的?”
金舒荣随意地摆摆手,对这份过度热情早已适应,敷衍道:“不过是闲来无事。”
然后这管事又将目光落到一旁的宴落帆身上,当时赞叹抚掌紧接着叫出姓名:“那这位想必便是遐迩闻名的美人榜第一宴小姐?”
宴落帆面露尴尬地点点头,有些后悔没带着个面纱出来。对于管事第一次与他见面便能叫出姓名这没有感到奇怪的必要,毕竟干这行的没有点儿消息网恐怕很难做下去。
只是这边的动静似乎吸引到了不少注意。有些目光只是单纯好奇和惊艳还好,可极个别人物眼神中却满是恶意,甚至还主动凑上来挑衅:
“哟,这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吗?”
那来者讥讽的言语十分刺耳,目光更是显而易见地不怀好意,见没人搭理他又自顾自地说起来:“这是看自己的上一个靠山已经倒了,所以新找的人?”
这人还真是热衷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旁人。
“真是可惜,想当初你因为那个姓殷的家伙拒绝和我们段家联姻,现在可倒好,什么经脉消失岂不是废人一个?也别说我心狠,你若是肯立刻回心转意,我还是很乐意迎你进门的。”
宴落帆听这叭叭了半天直到最后一句才弄清了眼前人的身份,就是之前向宴城主提联姻,然后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的那一位段少爷——段安平。
居然会在这时碰上。
金舒荣向来是不客气的,更何况游云和段家还存在着明里暗里的竞争关系,所以当即一声冷笑:“就你?给落落提鞋都不配,少在这里和吠犬一样叫嚣,也就只有段家家主才配和我讲话,你又算什么货色?”
段安平被骂了一通,脸色难看到马上就要狗急跳墙,但被身后的人给拉了一把之后又平息了愤怒。
“等我到你们临谷峪去做客。”说到这一句话时,他又将目光放到了一边的宴落帆身上,一字一顿,“希望到那个时候你和你那没用未婚夫还能笑得出来。”
宴落帆扶额,就是说如果一定要欺软怕硬的话,最好还是隐晦一些,别太让人瞧不起。
他对这个需要仰头看人的段少爷完全不怵,“我记得你现在只是练气期的修为吧?可惜了,我那没用的未婚夫,哪怕四五十年都没法将经脉恢复,也是你拍马都比不上的。”
“你!”
冲突一触即发,千拍坊的管事额角冷汗都要落下,赶紧在中间调停,“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比起一个往日风评不好并且站出来挑衅的人,大家还是更乐意站在看起来相对弱势的美人一方,对于这位段少爷的咄咄逼人,大多都表示了反感,就算没直接开口也投来了嫌恶的目光。
“仗势欺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从这第一声开始,其他人也纷纷打开了话匣子,将平日里对于这段少爷横行霸道的怨言全部说了出来,“之前我还见他强抢民女。”“他还派人抢人家已经拍下的东西,实在不讲道义。”“他也就是卑鄙小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