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临张口就来,“‘明月映疏桐,夜阑闻笙声’的闻笙。”
护士不由地看了面前一脸肃冷的男人一眼,莫名的觉得,这句诗从他嘴里念出来,有些许浪漫,与温柔。
傅砚临目光同她对上,肃冷又刺人,仿佛在催促。
护士连忙收拢了情绪,接着问,“年纪?对了,她血型你知道吧?”
“26岁,O型血。”
“药物过敏史和大病史?”
“青霉素过敏。”
闻笙这会儿还有些清醒的意识,听到傅砚临如流回答出自己的信息,尤其是当他说出自己名字来源的时候,心头一颤。
她极少对人提起自己名字的由来,傅砚临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以及,他连她的药物过敏都了如指掌。
可胃实在是太疼了——她很快就忘了这茬,被翻江倒海的胃疼折磨得死去活来。
护士摁了摁闻笙的胃部,闻笙疼得叫出来,惨白的小脸儿拧成一团,双行泪滑落,惨不忍赌。
傅砚临眉峰一攒,冷冽地斜了护士一眼,“你能轻点儿吗?”
护士尴尬地看了眼傅砚临,见他一脸冷色,有些怕,小声地说,“这只是例行检查,疼是正常的——你别担心。”
“你哪只眼睛见我担心了?”傅砚临皱眉,语气拧巴得不行,“叫医生来检查。”
护士一脸懵逼地看着傅砚临,心想,您这样子是不担心?就差把人吃了!
可他这么凶,护士哪里敢说什么?安排人把闻笙推去诊室。
闻笙疼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一直被一只温暖的手牵着,也有人时不时抚摸她的发丝,安慰她,“阿笙,别怕。”
闻笙心里的脆弱一下破防,想起父亲闻亭书,小时候她生病,父亲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抚摸她的头顶,一遍遍的、温柔地说,“阿笙,别怕。”
闻笙双行泪涌,看着面前模糊而高大的声音,浅浅地哽咽嘟哝了句,“爸爸……”
自打父亲走后,闻笙就是一个人生活。哪怕祝清嘉的陪伴无微不至,但也有她的温暖到不了的地方。那个地方,闻笙从不宣示与人。只有在漫漫长夜静默时,才会自己掀开去看,去落泪,去思念。
傅砚临被她这一声情绪复杂的哽咽给刺激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闻笙。
他只是以为自己很了解。
傅砚临眉头紧了紧,再次握紧了闻笙发着冷汗的手,缓缓开口,“阿笙,我在。”
闻笙双行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纤长浓密的睫毛,楚楚可怜,哽咽的声音又委屈又可怜,“爸爸……我不要去医院。”
傅砚临心里烦闷不已,喉咙口很难受。
他不明白闻笙为什么排斥来医院。
他兀自握紧了闻笙的手。
以此告诉她,他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