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临语气和脸色一样冷冰冰的,像是谁挖了他祖坟,又冷又陌生。
闻笙抿着唇,和他对视,也是在赌气,“我有手,可以自己喝。”
“要么张嘴,要么别吃了?我说了,你因为我受伤,所以我伺候你。”
“……”
僵持了好一会儿,傅砚临坚持不懈,闻笙终于认输,乖乖张嘴喝了粥。
是加了好多白糖的甜粥。
白糖和软糯的粳米粥融合得不甚完美,那一丝丝香甜在唇齿间化开,粥又是刚煮好不久的,放在保温饭盒里,吃起来有一点点烫嘴,但闻笙最喜欢这样子。
闻笙骤然想起那次在蓉城,她发烧住院挂水,傅砚临也是准备了甜粥给她,坐在病床前一口一口耐心地喂她。
那时候的心境和如今完全不一样。
原本最爱的甜粥,此时也失去了味道。
闻笙心软了下去,鼓起勇气张嘴,“傅砚临,我们谈谈?”
她心想,无论如何傅砚临冒险救了她,她应该好好和傅砚临聊聊,他脾气臭么也不是第一天这样子,她稍微耐心点好了。
可傅砚临没回答,搁下勺子,把剩下的粥放回保温盒里,声音里无波无澜,“你刚醒没多久,不能吃太多。”
收拾完,给闻笙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留下一句“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后,又出去了。
闻笙看着他萧瑟决绝的背影,怎么都张不开口。
他显然是不想跟她说话。
可是,不对啊,他气什么呢?
气她半夜悄悄飞来云城吗?
气她躲他?
可她躲他,也不是第一天了呀。
闻笙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就追过去问!
思及此,闻笙下床去找傅砚临。
卫生院本来就不大,她没走一会儿就找到了傅砚临。
只不过他正在跟别人聊得火热。
闻笙认得,那是给她换药的护士,看起来也就二十岁,长得挺清秀的,穿着洗的发黄的护士装,站在傅砚临对面,笑得满面春风。
护士拿了他的手来看,表情很丰富。
傅砚临也笑了笑,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
闻笙当即走不动路了。
对她一直冷言冷语,臭着一张脸,一出来这边就和人聊得火热?
闻笙就知道,他最近死皮赖脸的纠缠根本不是喜欢她,就是一时兴起!
闻笙转身回了病房。
心里就不是滋味。
说什么照顾她才不走,怕是为了追女孩子吧!
祝老师说的没错,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了新欢,自然就忘了她的存在了!
之后,傅砚临就回来了一次,要给闻笙喝粥。
闻笙假装睡着了,不理他。
两三个小时待在外面,和别人聊天吧?
还回来看她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