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只持续了半个月,带来的客流量也渐渐降了下去,客栈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季。
从祁淮离开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她将那枚尾戒收进了盒子,放在了家里许久不打开的柜子里。
棠月从去年高中毕业后就接管了客栈,开始时上上下下都对她一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不屑一顾,可当她表现出雷厉风行的手段之后,他们才为此折服。
棠自秋自从担任了镇长的职务以后,每天在附近的各个镇上来回奔波,忙得不可开交。
棠月为了帮他分担压力,放弃了大学的志愿填报,选择留下帮忙经营客栈。
当时棠自秋劝了她半宿,仍旧没动摇她的决心。
“父亲,大学四年出来以后也是要找工作的,我只是将这一个阶段提前了而已。”
棠月淡然自若的模样让棠自秋欣慰又心酸,最后还是长叹一声:“懂事的孩子早当家。”
棠月自学了经济管理的相关知识,打理起客栈得心应手,魏宝祥时常感慨有才有貌的棠月留在碧水镇真是屈才了。
小镇坐落的位置偏远,镇上大多人结婚得早,刚到法定婚龄就结婚的人年轻人不在少数,前来给棠月说亲的人踏破门槛。
尽管棠自秋沉着脸赶走了不少媒婆,依然有不死心的男人遣人来问。
棠月轻描淡写地回绝:“还是花一样的年纪,我不想这么早就步入婚姻的坟墓。”
说亲的人苦口婆心地介绍着男方如何有钱有势,在城里买的房在市中心,连车都是全款拿下的。
棠月不想再听下去,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喜欢女生。”
媒婆面露惊恐地逃离了,自此再没有人前来说亲。
棠自秋看她每天不是在客栈,就是在去客栈的路上,忧心忡忡:“月月,你总是埋头工作不认识新人,以后怎么嫁出去?”
棠月笑挽上他的手,“没有规定说女子一定要出嫁,不依靠男人一样能活,更何况我还想陪父亲一辈子。”
棠自秋笑出眼泪,拍拍她的手,“好好好,我也希望能一直看着月月长大。”
两年悄然而过,碧水镇成了南乔县最富裕的地方,也接连被评选为幸福感最高的小镇。
又逢三月春季,本该是一年一度的旅游高峰期,却迎来了一场暴雨。
棠月站在客栈屋檐下,仰起脸蹙眉看向阴暗灰沉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