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璟双眼放光,心中对戏命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充满了艳羡之情。
他向来将戏命视作永不翻车的榜样,之前习武的时候,戏命还有些谦虚地自称武艺不精,如今面对关于感情的事,他竟如此嚣张跋扈,想来定然是深谙夫妻相处之道。
想到这里,卫璟不禁越发对他崇拜景仰了起来,连手上的画本子都没心思翻了,只顾着抬头望着戏命看似兴奋地走来走去,听他继续不知收敛地侃侃而谈。
余晖消散,月上枝头。
卫楚终于被浮阳长公主从恪静阁中给放了回来,连带着稚秋姑姑偷偷摸摸地塞给他的新式肚兜。
捏着手中那块不知道该往哪处藏的小小布料,卫楚着实有些犯了难。
可思虑间,他已经走到了卫璟的卧房门口,厢房里的阿黛听见了动静,似乎已经打算推门出来了。
卫楚紧忙推开卧房门,抬腿迈进了屋中。
听见房门的落闩声,卫璟借着床幔的遮掩,迅速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
那里面装着他后来又让戏命帮忙准备的礼物。
卫璟将荷包悄悄地握在手中,对卫楚说道:“娘子?是娘子回来了吗?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讲,你凑得近些。”
卫楚理解卫璟长期卧病在床,身体会出现虚弱无力的症状,于是也就没多想,顺势朝卫璟的脑袋凑了过去,让耳朵离他近了不少,以求能在第一时间听清这位祖宗说的话。
“这些金叶子和胭脂,你拿着,”卫璟努力回忆着戏命的教导,动作生疏地摸索到卫楚的下巴尖,然后看似不客气、实则却下手极轻地捏住,瓮声瓮气道,“我知道你们姑娘家都喜欢这些东西,拿去挥霍,肆意把玩,你相公有的是钱。”
卫楚:“……???”
“喜欢吗?”
卫璟抓住卫楚的手,毫不吝啬地将满满一袋金叶子和胭脂塞进了他的手中,“喜欢便拿着,莫要不好意思,相公喜欢看你高兴,你若笑了,这天空都是晴朗的,你若落泪,那艳阳都是阴郁的。”
听完了卫璟自以为深情的一番话,卫楚只觉得自己似乎瞬间就被膳堂里的那盆猪油兜头灌了一脑袋,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卫璟将戏命教他的话说完,擎等着自家小娘子流露出崇拜的目光,然后一头栽进他的怀中,用白皙粉润的拳头不住地捶打他的肩头,口中说着“讨厌讨厌,相公坏死了”之类的话。
没想到,当卫璟迟迟等不来撒娇,偷偷朝旁边瞥了一眼、想要看看卫楚什么表情时,只见自家娘子的脸上除去错愕之外,只剩下满满的、类似于痛心的情感。
为何会觉得痛心?卫璟不由疑惑不已。
卫楚对卫璟这几日时好时坏的变化一直都感到十分迷惑,想要开口询问又不敢,恐伤了卫璟的心,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从那张表情不断变换的脸上寻找着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