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了,徐嗣谨反而有种“事已至此,不会比这更糟糕”的释然,他笑嘻嘻地搭了徐嗣谆的肩膀:“四哥,我现在在贵州那种乡下地方,不像你生在燕京,长在燕京燕京的人你都认识,你就帮帮我吧!到时候我把贵州苗人的灯笼给你搞几盏来保证与燕京的大不相同!”
徐嗣谆听到灯笼,心中一动,但很快又露出凛然之色:“不行。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不可做出这种私下授予之事。”
“哎哟,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徐嗣谨激将徐嗣谆,“你是我哥哥,这点小事都不忙我,还有谁帮我?再说了,我又不是订了婚在悔婚,王小姐也不是有了婆家的人……,……
“王小姐?”徐嗣谆抓住了徐嗣谆的马脚,“哪个王小姐?你是不是早就把人摸清楚了?”
徐嗣谨嘿嘿地笑:“是你的好朋友王允的妹妹!王大人的长女!”
“不行!”徐嗣谆头摇的像拔浪鼓,“爹爹说了,要给你找个将门女子,他们家是文官。而且王大人家微出身,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人单势薄,别说爹爹了,就是我,也不会答应了!”
“你不答应啊。”徐嗣谨双的抱胸,慢悠悠地道,“那,那我只好自己上门了!”
“你,你”徐嗣谆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贵州总兵,是三品的大员,不是诜哥儿、诚哥儿,出了什么事,大家只会觉得他们年纪还小,不懂事,你要是闹出什么笑话来,爹爹和母亲的脸可往哪里搁啊!”
“那你就帮帮我呗!”徐嗣谨毫不在乎地道,“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弟弟,从小就好强,长大后又一帆风顺的,要是他横起来,说不定真的就冲到王家去毛遂自荐了。徐嗣谆想到徐嗣谨小时候大风大雨被母亲在外面晾了两个时辰不求饶的事,只觉得头痛欲裂:“你让我想想,你让我仔细想想!”语气已软了下来。
徐嗣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着揽了徐嗣谆的肩膀:“好哥哥,我能不能成亲,就全靠你了!”
徐嗣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父亲冷峻的面容。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边徐令宜和十一娘正为阿穆发愁。
“只要儿子喜欢,我就也喜欢。”十一娘轻轻地拍着女儿,“可阿穆愿不愿离开贵州呢?谆哥儿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贵州吧!”
女儿和儿子完全是两个性情,一个顽皮,一个温顺。
徐令宜则背着手在屋里团团地转:“什么他喜欢就行?他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这件事,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娶个苗人做媳妇,我是决对不同意的……”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载。难得遇以情投情合的。如果谨哥儿喜欢,我就答应。”十一娘不理会他的怒气,慢条斯理地抱着睡着了的女儿进了内室,“你不是说,谨哥儿娶什么样的媳妇,让我挑吗?”
徐令宜望着妻子的背影,半晌无语,心里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让妻子改变主意才是,对徐嗣谆的所遇到的麻烦还蒙在鼓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