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李嬷嬷赶紧上前劝阻。
“贱人!”苏言即指着房门,“我今早如何跟你说的,你视我的话为耳旁风!开门!”
“二少爷!”李嬷嬷拉住他,“您非得将府里上下闹得鸡犬不宁吗?咱们府上这几日都是往来的宾客,老太君又年事已高,二少爷啊!”
苏言即被她拽停,心口一拱一拱,气得发抖。
见他渐渐变回冷静,李嬷嬷看向飞毛:“你们几个,来,一起将二少爷扶回去!”
苏言即忽然扬脚,一脚踹在坚硬的房门上。
“贱妇!”苏言即叫道,“不出来,你就永远待在里面,死在里面!”
说完,他甩开两旁的所有人,扬长离去。
……
这一夜,苏言即睡得极不踏实。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眼前要么是那串铃铛,要么是父亲和祖母的脸。
半梦半醒,他梦见看好几次苏东林,眼泪打湿了枕头。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宝芳苑的南宫书兰。
不过她睡不着,是因为胀气。
苏言仪执意要将自己饿出一个好歹,南宫书兰作为妻子,不得不陪着。
昨日苏言仪接待贵客,未去灵堂,南宫书兰因为叔嫂有别,不好和苏言即同处一室,别也没去。
于是,她放纵了。
吃了大鱼大肉,品了果汁汤羹,结果这肚子,撑了她一日。
好在苏言仪今夜睡在妾室那,南宫书兰来回去茅厕,折腾得也是她自己。
在床上转了翻了好几个身,南宫书兰捂着肚子爬起:“我这肚子……”
“小姐。”在屋里伺候的奶娘第一时间过来。
这名奶娘是南宫书兰的奶娘,从南宫家一并带来的。
“吃太多了,”南宫书兰叹道,“饿了那么久,我一下给自己吃了那么多。”
“我给您去喊徐大夫?”
“别!”南宫书兰皱眉,“这要是传出去,说我吃多了,还了得?我才在那灵堂前,给二房那位上了眼药呢!”
奶娘点头,忽又道:“说到二房,刚才那边又吵了起来。”
南宫书兰眼睛一亮:“嗯?如何吵得?”
奶娘将才听来的一一道出。
南宫书兰噗嗤一笑:“这老二的嘴巴,骂人可真恶损啊,杀人诛心!我要是那残废,我都无颜活着了。尤其是她那一双山里捡大粪的爹娘,怎么和我南宫家比。”
“可不,将她骂得一顿狗血淋头!”奶娘笑道。
南宫书兰扶着肚子起来,在屋里慢慢踱步,边走边揉捏小腹,若有所思道:“可是,还不够。”
“什么还不够?”
“他们吵得还不够,”南宫书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奶娘,“虽然这爵位必然是青川的,老二怎么都够不到,可是,家产便不好说了。”
奶娘肃容,点点头:“对。”
南宫书兰不高兴道:“他日总有分房之日,那二房不论分走多少,那都是分走。青川这爵位已从侯降爵为伯,家产这块,我可不想再被人分一分,掉规模。”
“是啊,那方老太君岁数太大,我看她也撑不了多久了,她若一死……”
“我忽然觉得,这个残废,她是个好残废,”南宫书兰一笑,“有她在,二房何愁没事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