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晴继续道:“锦州刘家,你母亲的娘家,也是你当年逃婚后最先去避风头的地方。你那大舅舅脾气不好,生性多疑,为人非善类,他手上的那些事,我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细细道来,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大的牵连呢?”
苏言即握紧斧头:“贱妇?你都从哪听来的?”
宋知晴微笑:“苏言即,我所知道的事远比你想得要多,可不仅仅是这二人。还有几件兹事体大,我看在你父亲的面上,现在便不说了。否则这么多耳朵和嘴巴在,一旦有人朝外泄露半个字,不说你兄长那爵位,可能整个平安侯府,无一人能见到明年春日的花开。”
她的话音一落,长生铃又被秋风撞响,一串清铃。
苏言即觉得脊背有一股寒意刹那冒出,直直往他的脑门上蹿。
周围的下人全在看着他,目光好奇、恐惧、迷茫,苏言即转头四顾,也在看他们。
而后,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斧头。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今夕何夕,恍恍惚惚?
这个贱妇,她怎么能说出林道客的名字来?
对外,无人知道他苏言即和林道客是好友,只有零星几个人知道!
而她说得侯府之事,又是什么?
“子云!!”苏言仪的声音骤然喝响。
宛如惊雷当空,苏言即回过心神,转头看向快步走来得大哥。
“你手中拿着什么?”苏言仪暴怒,“你竟拿着如此凶器对着弟妹的房门?!”
“我,我要劈了这门。”内容说得凶,语气却没了那股杀气腾腾。
“胡闹!”苏言仪上来一把夺走斧头,这斧头委实吃重,他接过后递给一旁下人,让下人快点拿走。
苏言即也没拦,看着斧头远去。
下一瞬,他的衣领忽然被苏言仪抓起,后背重重撞在了房门上。
“大哥!”苏言即脱口叫道。
苏言仪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自你回来后,你目中无人,背祖忘宗!家中人都让着你,为兄知你心头愁苦,也让你数次,你倒好,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今日还竟敢拿着斧头在这里要劈门,你像什么话!”
苏言仪一摔,将苏言即摔走。
苏言即身板子瘦弱,半身撞在美人靠上,他扶住凭栏,领子再度被苏言仪抓起。
苏言仪逼近他,切齿道:“弟妹贤惠淑德,性情温顺,与世无争,这三年她住在高云轩,深居简出,从不嚼人舌根,不去搅半点闲事,你一回来,你天天与她过不去!天天要来招惹她,和她动手!为兄忽然好奇了,是不是那陆姑娘成日在你耳边吹风,胡言乱语,妖言惑你?”
苏言即一下瞪大眼睛:“大哥,你胡说什么!”
“我言已至此,”苏言仪语声冷厉,“父亲刚去,我肩挑重担,你身为我兄弟,从没想过要来为我分担,这苏家兴盛尽压在我一人之肩!今日我便要力保这家宅安宁!为兄给你两条路,要么,我亲自出手替你清除身边邪佞,让那住在咏喜阁的陆小娘子好看!要么,你今后不得踏入小南楼半步,还弟妹一个清净!”
苏言即面色惨白,直直看着兄长的眼睛。
苏言仪怒道:“苏言即,我在跟你说话呢!”
苏言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联想屋内贱妇刚才提到得抄家灭族之言,苏言即甚至在想,大哥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因为被那贱妇拿捏住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那大哥得多苦啊!
终于,苏言即开口:“大哥,我知道了。”
他忽然这么配合,也把苏言仪弄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