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中长吁一口气,“呱”院中那棵歪脖老枣树上的乌鸦高唱一声向空中飞去。
“哼这就是书香之家教出来的小姐,慌里慌张的没一点稳重样”后面传来白娘子的讥讽。
寒风吹面来贵家激令令打了个冷战,她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竟出了一身冷汗,她定定心神向厨房走去。
她走进厨房见一个30来岁,瘦高条白净子上穿深蓝色土布棉袄腰扎围裙,下穿黑色土布棉裤的少妇正在切红萝卜,不用问这就是嫂子,来贵家想到这里忙上前道一声:“嫂子万福”双手叠起侧身下拜。
“她来贵婶自家人不用多礼”嫂子忙在围裙上擦擦手扶住来贵家,来贵家见嫂子的手裂纹纵横交织象老枣树皮一样,条条裂纹深深地张着口,露出里面红红的肉,来贵家吓意识地抚摸着这双手,这哪是手!这明明是一把锉,她的心向下沉向下沉,一股冷气从心底而出,不觉打了个冷战,大嫂见弟妹走了神长叹一声:“唉!这就是嫁到他们赵家来所享的福”。
第五章(5)
(5)
按当地的风俗,新婚第二天,小俩口要回娘家拜见女方的家长,叫做回门。
来贵小不会赶牲口,小俩口只得走着去,幸亏路不远,回到娘家,李先生把小女婿来贵让到上座上,一本正经地陪着五六岁的小贵客喝茶说话。
而这小贵客却并不领情,身上象长了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说不上那难受,但又聂于岳丈的威严,不敢放肆,坐在上坐上倒比坐牢还难受。
来贵家跑到自己的闺房里,一下扑到炕上失声痛哭起来,李王氏随后跟进来,坐在炕沿上扶摸着女儿的头温和地说:“四妮儿你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这就是你的命,你奶奶给你算过卦,你本是瑶池的仙草投胎,命里该配育花的童子,投始时你先走了一步……”
“哼又是奶奶,她就是和我看不对眼才处处跟我作对”四妮儿抬头带着满脸的泪花,恨恨地说。
李王氏掏出手绢轻轻地为女儿擦去脸上的泪温和地说:“人的命天注定,算卦的说了要是给你找一个岁数差不多大的,不是你克死人家就是被人家克死”李王氏又把算卦的走后,第二天媒婆就上门提亲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长叹一声说:“唉……你比你二姐强多了。”
二妮儿不知何时来的一声不响地站在娘的身后,听了娘的话,忍不住哭出了声。
听到二妮的哭声李王氏直起了身子,两行泪也挂满了双颊,“我苦命的孩子……”李王氏搂住二女儿也放开了悲声…… 。。
第六章(1)(2)
第六章
(1)
傍晚从娘家回来,照例得先拜见公婆,进得上房见公爹威严地坐在上座上吸烟,烟火一明一暗,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
小婆婆白娘子挺着个大肚子绷着脸傲视众人,端着一付长辈的样子坐在下首。
“儿媳拜见公婆,爹娘万福!”来贵家照例在八仙桌前的坐堑上跪拜行礼。
“回来了坐在那边吧!公爹赵敬财用长烟袋指指东面的土炕,示意儿媳坐在那里。
嫂子怀里揽着自己的一对小儿女:花妮和狗儿,低头坐在炕沿上,见弟妹回来忙招手小声说:“她婶子来坐这”。
两个小孩子见他们的小新郎叔叔回来,忙挣脱母亲的怀抱,跑到小新郎跟前,亲昵地拉起叔叔的小手来到炕前,弟弟狗儿先悄悄问:“来贵叔做新郎好神气啊!你走丈人家吃得啥好好?”
姐姐花妮则撇撇嘴小手在脸上划了两下:“来贵叔羞不羞?都做新郎官了还尿炕哪,真丢人!”
炕前南墙跟有一个老式梳妆台,它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大约二十四五岁,个子不高面容清瘦的来福,他见孩子们说话三角眼一瞪:“吵吵啥?老实点!”吓得两个孩子乖乖地回到母亲怀里,小来贵也乖乖地站在嫂子跟前不做声。
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