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内一盏油灯亮着黄豆大的火苗。
里面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躺在一张摇椅上抽着水烟。
随着吸气,竹筒做的水烟筒咕嘟咕嘟响,再呼气,徐徐喷出一股白烟。
苏文上前说了来意。
中年大夫幽幽地道:“先得说明,现在城里被毁,药材无法补充,用一些少一些,所以价格会较贵。
你们不要嫌。”
苏文只能点头道:“我们理解,大夫且先看病人。”
大夫像没听到,慢悠悠抽着水烟。
苏文看得眉头直皱,从袖里探出一粒碎银拍在柜台上。
大夫这才停下抽烟,伸手将银子接了,掂了掂重量,这才道:“带病人上来吧,老夫给她号脉。”
苏文娘赶紧将丫丫抱近了。
大夫号了半晌脉,又摸了摸额头,查看了舌头,不由得叹道:“她太虚了,脉象若有若无,好似十天半个月不曾吃饭似的,又遭了暑气,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
一边嘟囔一边思索,半天没出方。
急得月儿在一旁直跺脚。
大夫良久才道:“我给她抓三剂药,今晚喝一剂若能退烧,那便吃后面两剂,保管能好。
但第二天还不能退烧,其他两剂也别吃了,赶紧另外找大夫。”
月儿听得不寒而栗,瞪眼道:“大夫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大夫道:“医暑热病症,老夫就这么一个方子,七成人能吃好,三成人则没再来过的,我也不知他们怎样,想来多半是好了的。”
“所以你就只是按方抓药,根本不会君臣佐使的开医方?这不就是撞彩吗!!”月儿好似恍然大悟般道,“那你刚才还号脉?”
大夫自傲地道:“我不号脉怎知她是暑热症,告诉你,我这是祖传秘方。”
他竖起三只手指:“我三大祖传秘方,一方治伤寒,专去眼疾头风,能止心痛寒嗽。
一方治暑热,能疏风解表,除热毒之沉积,破阳亢之滞瘀。
一方治妇科,不妊者亦胎,难生者易产。
因为万病只用三方,人称一代医圣童三方!”
月儿给气得发抖:“各人病症不同,体质不同,病因不同,哪能万病用三方?你这是庸医误人,谋财害命!”
童三方不高兴了:“你们要不要吃药?不要就走,我不会退钱的。”
苏文只能道:“那你捡药吧!”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