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他如何做到将自己的神意遍布于天下?”安琦钧自言自语,“除非整个天下都是他的道场,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到!”
然而世间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以天下为道场。真有这个本领,那就是神仙了,所谓金纹境界天人也不外如是。有这本事赶紧上天去好了,还和陈鸿威决什么斗?!
所以其中必有蹊跷!
作为一代宗师,安琦钧已经多年不出山,不问世事,但是听了韩柏和玄天三神的种种传闻之后,好奇心顿起。
没有奇香修士能拒绝得了见识如此奇功绝艺的诱惑,更何况安琦钧这种还有一丝紫纹大宗师野望的红纹宗师。
他满心期待能从蛛丝马迹之中看出一点突破境界的有用知识,所以收到自己堂兄的求救之后,他立马赶来一探究竟,但是刚刚看了那个诡异身影,又不由得迟疑。
背脊莫名腾起的寒意提醒他,那鬼影非常强,非常可怕,如果自己踏入安家庄,怕要有一场大劫难。
玄天魔神果真厉害至此?
他单凭一道神意,远隔千里,如何发挥威力?
按常理推断这绝不可能,偏偏直觉上又觉得凶险无比。
安琦钧迟疑不决,踌躇不前。
安老太爷见安琦钧迟迟不挪步,他有点急了,他道:“贤弟,以您的境界就算装神弄鬼的幕后之人真的是玄天魔神韩柏,只要他亲自对你出手,相信以你宗师境界也足以全身而退吧。
何况我认为贼人借机牟利,巧取豪夺的可能居多。有你一派宗师在,有逸阳派诸位少侠在,贼人必然闻风丧胆。”
“即使当真是韩柏,当真是玄天三神要赏善罚恶,我乖孙也当真是个纨绔之徒,祸害了一个女子,也不至于死吧,更不至于祸及我们全庄。
按古今律例,我们奇香修士、士绅子弟杀人,最多判赔几十银两,若是古代,一头牛就能两清。
何况这几十年来我修桥补路,灾年更是施粥布善,不曾缺一日,多少人因我而活。
你嫂子信佛,日夜念经,几十年修持,难道我们所积的功德还抵不过一个寡廉鲜耻的女子?
凭什么害我乖孙,凭什么害我全家?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安老太爷声嘶力竭地吼道。
“安琦钧,你以前年轻时也做过不少荒唐事,别说几个女子,就算男子都欺辱过。
我们奇香修士本就欲望过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后面洗心革面,认真修行,一样不妨碍你晋升宗师,接任一派掌门,镇守一方天地,不妨碍你老人家德高望重,万家生佛!”
安琦钧被揭了老底,不由老脸一红,连忙辩解道:“我当年可是你情我愿的风流韵事,绝不曾仗势欺人,不能算坏事。”
安老太爷冷哼一声。以安琦钧的背景以他的力量,无论普通人有多么不情愿,又岂敢说出来,无非委屈求全。其所作所为与自己乖孙无非五十步笑百步。
安琦钧的确也不觉得祸害一两个贫民女子算什么大事,但被自己堂兄当着弟子徒孙面前揭底,不禁有点恼怒了。
然而安老太爷最了解他不过,迅速给了他最后一击,意味深长地道:“我们安家庄每年给逸阳派供奉,约莫也占逸阳派开销的三成。
逸阳派与我们安家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救我们就是救逸阳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