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玄紫呈,辖地五郡二十五城,有民八十万,属于中玄皇朝举足轻重之南方大州。
因其特殊之战略位置,历代中玄帝君都投注了不少心血在里里外外;经百年之久,最终,向世人呈现了这一“坚如磐石、睥睨天下”之雄城。
换作以往,中玄朝野、乃至诸国君臣,均会雷打不动地一致认为——紫呈可守不可破!但是,如今天下有了战无不胜之秦夜、所向披靡之羽营所属纵横征伐,曾经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仿佛都在慢慢成为现实!对于紫呈是否能守住,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质疑声……
此等局面,放眼天焱皇朝以外之国度,上至王侯将相、下到平民百姓,似乎已经开始习以为常!所以像身处战事旋涡、逃离未遂的紫呈民众,任由中玄君臣如何派人安抚,仍旧无一不对紫呈之将来感到恐慌。
“不足一万之伤亡拿下紫呈全境……狂妄!”
中玄皇朝中王——宗政旻,把密探急递上来之信件撕得粉碎,用力抛向了空中。
“启禀中王,秦夜小子欺人太甚,末将愿领五万兵马出城与他决一死战;五万兵马丧尽,末将不信天焱一方之伤亡,竟会不足一万!届时,看他秦夜敢不敢食言而肥!”
“此举万万不可,英国公岂能以我五万中玄儿郎之性命,去赌秦夜那一纸空文?”
看着随风四处飞舞之纸屑,有着中玄皇朝第一将之威名的骠骑大将军——齐胜,高声制止贸然请战之左将军、英国公——于元;其严肃之神情,使旁人看了不由得心生畏惧。
“两军尚未交战,便以军令状乱我军心,秦夜阳谋,不可谓不高明!时下秦夜大军已到耀州,大将军有何应敌之策,不妨明言!”
陪同宗政旻巡视紫呈城头之三人之一、卫将军、镇国公——万强,对着齐胜拱了拱手,恭敬坦言。
“欲以不足一万之伤亡攻取我紫呈全境,绝非凡人之力可为!秦夜想要践行军令状,唯有借助天地之力,而与紫呈有关的天地之力,除了九天河水,再无其他!”
指了指凤舞方向,齐胜从怀中取出一份密件,交到宗政旻手中,摇头苦笑。
“应天?”宗政旻看着纸上落款,蹙眉看向齐胜。
“回禀中王,他乃末将三叔祖,生性喜好游戏人间,从不过问家族之事!如果这次不是牵涉紫呈数十万百姓、关乎齐氏一族之生死存亡,他老人家是决然不可能主动联系末将的;对了,三叔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秦夜和赵御之师父!”
“什么?”
齐胜话末所说,立即引来万强和于元两人的惊呼。
“大将军此时道出这些,是想劝本王弃守紫呈五郡二十五城吗?”
宗政旻还回应天手书,火速取弓拉弦,朝十丈宽之护城河射去一支王箭,眼神满是不甘与无奈。
“齐胜,枉你贵为骠骑大将军,难道你敢顶着我朝第一将之威名,干下不战而逃、贪生怕死之勾当吗?”
刚烈直率之于元发觉宗政旻与齐胜的话风不对,不顾身侧之万强阻拦,毫不客气地扬手大骂起来。
“秦夜当真引九天河之水杀来,何人可挡?纵然十万禁军能与羽营所属一战,但面对滔天河水,为之奈何?昭武因为月河战败而亡,难不成,我中玄也要毁于‘水’之一字吗?”
虽然遭到于元羞辱,可齐胜依然耐心给出了自己见解。
“去年荧惑守心以来,素君和秦夜这对君臣几经大战,加上各种各样的大婚、赏赐,天焱皇朝的府库中,还有多余的财帛吗?哪怕前有盛丰盛世、今有素空不义之财,再想接着不断征伐,恐怕也是难以为继了吧?何况还有素君发动的三大创举!”
“中王之意?”
不说天焱财政,就算是其余诸国,数次兵戎军阵折腾下来,国库早已空虚;之所以不顾国情民生穷兵黩武,不过是情势所迫、强行硬撑罢了……这一点众人都心知肚明,万强不明白宗政旻何故在此关键时候提及,进而越过于元,虚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