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两个大箱子运往离府十几里外的山林里,搞得神秘兮兮的,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呢?
“本夫人看你忠厚老实,才独独带你前来,自然是将你当作了心腹,那个箱子里面……”沐颜歌故作神秘地顿了顿,“那箱子里面是一堆石头,在我老家那里有个民间传说,这生完小孩第一年院里石榴树下的石头,运往离家最近的深山埋了起来,五年后它将变为一堆金子……”
上帝,原谅她在此胡编乱造欺负老实人吧!她不过是在为自己和小九的将来留一条出路……俗话说,男人靠得住,猪也会上树,机警聪明如她,自然是懂得未雨绸缪的道理,琼浆玉液可以不喝,但私房钱不能不藏,这不,她挑了个黄道吉日便将近来攒起的“私房钱”运到了那深山老林里埋了起来……
至于为何要带上第二人,吼吼,那箱子里装得可是沉甸甸的金块,她一个弱女子,怎会搬得动?
“变为金子?当真有这么神奇?”阿泰略显惊异,像是半信半疑。
“民间的传说十有七八都是真的,不能不信……”
“那是,夫人英明!”
这……这样就唬弄过去啦?沐颜歌有些傻眼,是这小子太呆愚好欺,还是她瞎掰的水平又有了质的飞跃?啧啧,她挑人的眼光也未免太准了……
就在沐颜歌转身之际,林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惊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
迎着薄如蝉翼的清雾,那人渐行渐进,待看清却是那恶霸小侯爷连晋无疑。
所谓“冤家路窄”,沐颜歌不由得神色一敛,只叹一声‘糟了’,看来今日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那日百花宴后,自己对这个恶霸侯爷的恶作剧已让他彻底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想来他最近定是吃不下睡不着,一心等着来寻仇了……
“帝师夫人,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吧,”晃神之际,便听得连晋那戏谑之声响起。
和熙晨色中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竟比平日多出几分鬼祟阴损,看得沐颜歌没来由的心头一紧,背上冒出一股凉气。
“怎么,看帝师夫人似乎面色不佳哪,曾经的那股的春风得意呢,不会这么快就云散烟消了吧,”连晋冷哼一声,步步朝沐颜歌逼近。
“小侯爷这是哪里的话,在此遇上你本夫人可是欢喜得紧哪,只是这会小侯爷不是赶着去崇绮楼揽着温香软玉在怀,而是在此与颜歌闲话家常,岂不是辜负了这美景良辰?”
不提这温香软玉倒也罢,兴许是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那连晋在听到这几个字后怒气更是霍然而起。
“你觉得本侯爷在此意欲何为呢?”
“小侯爷该不会是输不起前阵子的那点脸面吧?”沐颜歌眉梢一挑,最终还是将话挑明。躲是躲不过去的,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连晋一时气结。
“想来小侯爷亦决非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之人。你我那些不快的过往就此一笔勾销,你看如何?”沐颜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盘算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一笔勾销?”连晋倾身逼近带来了一股浓重的酒味,令沐颜歌眉头微蹙。
“我这人偏偏就是锱铢之恨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连晋冷声一笑,眸中闪过浓浓的恨意,俯身恶语。
沐颜歌不露声色地后退几步,扬眉呵斥道:“你想干什么?本夫人好歹也是堂堂的帝师夫人,由不得你胡作非为!”
连晋望着眼前眉目轻扬的女子,见她杏目圆睁,一脸无惧的样子,他突然转即而笑。那笑带着阴损的戾气,沐颜歌暗叹不妙,兔子逼急了终是会咬人的,况且,眼前这人可是一只充满恨意的恶狼!
“好,很好,帝师夫人好胆气!”他语音刚落,手啪啪地两声,便见林中闪出十几道黑影,手持刀棍,气焰逼人。
吼吼,这阵仗就是摆明了不想让她活着走出这林子么?
“别以为有容墨在,小侯爷我就不敢弄死你,我倒要看看,这死了一个帝师夫人,帝师大人会拿本侯如何?” 连晋阴寒一笑,冰凉的指尖在沐颜歌脸上来回摩挲,惊得她全身微颤。
沐颜歌恼羞成怒地挥手欲掌掴他一掌,却被他眼疾手快地反握下来。
“果然够辣,容墨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连晋咽了咽唾沫,冷笑一声竟是放开了她。
阿泰脑子虽是简单,功夫却是杠杠的……眼见情况不妙,赶紧挡在了沐颜歌身前。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可敌众我寡,实力悬殊,这结局沐颜歌都不用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