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色依然的眸中流露些许无奈,伸出玉臂,拉开在她身上抚弄游走的不甚安分的手,低恼道:“该起来了,别磨磨蹭蹭了……”
“唔,不行,不想动……”某人像是撒娇般,低低道。
“有人进来了怎么办?”沐颜歌皱着眉头,小脸酡红如醉。
“夜行在外守着,谁敢闯?”某人抬眸轻飘飘吐口,欺霜赛雪的玉颜在魅夜下透着玉泽般的光华,自是一番难以抵抗的妖娆诱惑。
“啊!”沐颜歌差点惊呼出声,天哪!一个大活人站在门口,那方才她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岂不是都让人给听去了?小脸倏地一下滚烫起来,如同火烧。
瞅着怀中小女人一脸娇羞的模样,容墨促狭一笑,俯首吻上她的唇,浅尝既止,“颜颜用不着有心里负担,这种情景以后会是家常便饭,让他习惯习惯也好!”
什么?有人当场傻眼了……
紧拥着透着些许傻气的小女人,容墨心里淌溺着从未有过的满足。以前总是嘲笑他人沉溺美色,不想“情”这一字最噬人心骨,她什么都不用做,自己就已然丢盔弃甲。
他爱极了这个生性洒脱,还带着三分泼辣的女人,还总想着骗她为自己生下一堆畏马如虎的小孩,哪怕她拧自己耳朵,哪怕她拳脚相向,他都觉得欢喜又得意……可是,蛰伏在她体内的乱世妖莲,路染对他不止一次的警告,就像根刺般哽在他的心中,疼痛且不安。
他生平最不信的就是命,这个女人他此生要定了,哪怕她是毒,他亦甘之如饴。
容墨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轻笑,剔透晶莹的玉颜泛着夺人心魄的瑰艳。
颜歌,若有一天,你如莲般绽放开来,你还会流连于我予你的一世娇宠么?有个忐忑的近似嘲讽的声音低低暗叹开来。
话说就在这个时候,卫老王爷领着一众仆人浩浩荡荡朝沐颜歌的住处而来。
“沐侧妃在么?我们王爷想见她!”忽然响起的声音让里头未着寸缕沐颜歌一个激灵,神情略显慌乱地望着身上的男人。
容墨皱了皱眉,这个老家伙,哪里不能逗鸟赏花,听戏哼曲,跑到这里来做甚么?
夜行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朝卫老王爷恭身一倾,不慌不乱道:“回老王爷,沐侧妃正在屋里休息,此刻不便现身,王爷若是有何吩咐不妨先告诉卑职,稍后定当一字不差地代为转告。”
“好大的架子,不过是慕王还未过门的一个小妾,竟敢如此傲慢无礼,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就是萧祁本人都还要对本王礼遇三分呢!”闻听此言,卫老王爷面色一变,霍地腾起一股怒气。
沐颜歌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狠狠剐了某人一眼。都是这家伙整出的好事,否则哪有别人倚老卖老的机会!
容墨略显歉意地笑笑,埋首在那张阴沉着的小脸上蹭了蹭,温声软语道:“别理那疯老头,满口胡言乱语,让夜行把他打发走,我们再抱一会…”
沐颜歌大力阻挡开某人又贴上来的胸膛,瞪眼咬牙道:“还不赶紧把衣服穿起来,还要脸不?”
“本殿下几时做事还需要看他眼色了?简直是笑话,就是父皇来了小爷我也不置理会!”容墨不以为意地哼了哼,似乎不习惯娇躯从怀中脱离带来的微微凉意,又刻不容缓地重新赖了上去。
颜颜如此美好,他都嫌时间不够用,干嘛还要理会那老头去!在细密如织雨的吻重新落下前,容墨如是想到。
外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夜行望着怒意正盛的卫老王爷,不吭不卑道:“沐侧妃现在确实不便见人,还请王爷海涵!”
“不便?有什么事需要藏着掖着,不能见人呢?本王还偏偏就不信,今日屈尊绛贵登门问个话,她还真能闭门不见!”卫老王爷的声音陡然扬了扬,胡子一抖一抖的。
“那就恕卑职无礼了,这道门,谁都不能踏进去!”夜行面无表情道。
“你…”
“好大的胆子,你们主子嚣张无礼,连一个奴才都敢不将我们王爷放在这里!慕王府的人又如何,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
“就是,这沐侧妃锁着门不见人,没准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呢!这没成亲就怀孕生子的女人,能有什么妇德闺仪?”
随行之中似乎有人看不下去了,扬声讥嘲道。
就在嚷嚷的二人刚落下话音,一阵掌风忽袭,如秋风扫落叶般刮过那两人的面颊,几声脆响,众人齐齐望去,便见几道红印顷刻间刻了上去。
那两人用手捂着脸,面色一阵红白交加,正欲开口向卫老王爷“控诉”,门“吱”的一下开了,露出了一张魅惑妖娆的脸。
那人顺势倚在门槛上,月白色的锦袍半披半挂在身上,微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带着如玉的润泽,发丝微乱,玉颊是剔透的白,整个人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瑰艳风流。
除了艳倾天下的慕王,还能是谁?
众人一愣,皆是面面相觑,那被掌风扇到的二人亦是敢怒不敢言。
“我的女人,岂容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嗯?”容墨目光轻轻扫过二人,明明是温润如玉,却是令人觉得终身笼罩了一层霜寒。
“慕王殿下,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那二人显然是被这气势所慑,唯唯诺诺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