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蒲之还想问几句,然而余光注意到远处有拎着酒瓶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这片区域治安很差,经常有打架斗殴,甚至更恶劣的事件发生。
她来不及多想,朝江恬伸出手:“这里很危险,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又觉得草率,正要多说几句证明自己没有不良的居心,便见江恬毫不犹豫地伸手牵来,跟着她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路灯年久失修,灯光总是幽暗。
祁蒲之每次走过都担心受怕,警惕提防四处。
但那天她牵着少女温软的掌心,似乎没有想起害怕这件事。
许是做了一天群演身心疲累,祁蒲之直到进门后开灯,看到自己简陋狭小的居室,才意识到某个问题。
后知后觉地感到难为情。
她回头看向江恬,那人虽然鼻青脸肿,然而身上却是锦衣玉服,大概从没经历过穷苦的生活。
在破破烂烂的楼道里,整个人显出格格不入的精致。
江恬和她对视,见她神情犹豫,不由得轻声问:“姐姐不太方便么?”
在少女清澈的眼眸里,不知为何,祁蒲之觉得方才的不堪被涤荡了几分。
她抿了下唇,“我这里很小,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恬微愣,倏地笑了,脸颊上泛起温软的酒窝。
即使负伤,这笑也很清甜可爱。
祁蒲之看她跟着进来,打量着屋内,十分真挚诚恳地评价:“很温馨干净,而且很香。”
接着朝她望来,眼里不掩钦佩:“姐姐好会生活。”
祁蒲之看得出来她不是在说违心话,不由得心头一松。
又因为她后一句话而忍不住莞尔,“你还挺会说话。”
她一个人住,家里只有一双拖鞋,只好把浴室洗澡时用的凉拖拎来自己穿。
所幸有暖气在,倒也不冷。
祁蒲之随口问:“饿么?”
江恬不想给她添麻烦,当即摇摇头。
肚子却不给面子地咕叽一声,替她诚实地回答了祁蒲之的话。
“扑哧。”祁蒲之忍俊不禁,看着江恬面上的窘迫,“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泡碗面吃好么?”
她天生没有做饭的天赋,刚出来住时尝试自己做饭,把自己喂得日渐消瘦。
干脆放弃,大多时候在片场或兼职处混盒饭,实在不行就回家吃泡面。
江恬一点不挑,欣然应了。
看着热气腾腾的泡面,她分明饿极,却没有立即动筷子。
“姐姐家里还有碗吗?”
“嗯?”祁蒲之收拾着厨房,闻言回头看她。
“你也吃一半好不好。”江恬顿了顿,补充:“我吃不完”
祁蒲之才不信。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这么点面怎么可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