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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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和满满被电筒晃得一阵眼花,一时也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只是听起来这人脾气就像不太好的样子。“那死丫头不是我们家的人了!有啥麻烦别来找我们!”
九婴拉了拉有些不忿的满满,“我们是张琴的大学同学。张琴出了点意外,但学校联系不到你们。”
“意外?什么意外?”男人粗哑着嗓子,声音大了起来,“我们家没钱!告诉那死丫头别想要从家里拿一分钱!”
这时,屋里又走来了一个女人,“大亮!找谁的呀?”
“来了两个学生,说那个死丫头出事了!”男人扭头大声回应着。
说话间,女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满满和九婴的眼睛刚刚缓了过来,总算看清了对面的两个人。
男人有二十多岁,剃了个板寸,小小的三角眼闪着凶悍的光。女人个不高,年纪很大了,嘴角的法令纹特别的深,看起来有点刻薄。
“出事?能出什么事?”女人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嗤笑。她的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的刻薄,“死在外头都不关我们什么事!”
“她就是死了!”满满忍不住喊了一声,没想到刻苦努力的学姐竟然有着这样的家人。
“什么?死了?”男人看起来有点惊讶,却并不悲伤。“真的?怎么死的?”
“能让我们进去慢慢说吗?”九婴尽量压抑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手轻轻地罩住了腕间的魂铃。从这两个人出现,一路上都沉寂的张琴就开始在魂铃里翻滚不休,似乎情绪很激动。
女人看起来倒是有些伤心,打开了大门把九婴和满满领了进去。
张琴家的院子很大,一侧可能是菜园,黑黢黢的植物高高耸立着。院里依然是土地,并没有铺上什么东西,走过去尘土飞扬的。再往前走,能闻到右边传来浓烈的臭味,九婴猜测,那边可能是猪圈鸡窝之类的地方。
男人挡住了门口作势欲扑的黑狗,让九婴和满满进了屋。
张琴家是典型的东北三间房。
大门上挂着一串门帘,手拨弄起来感觉油腻腻的,听声音可能是塑料材质的。门槛很高,高过了脚腕,满满高高抬起步子,迈了过去。屋里的地势却足足比外面低了十来公分,满满一脚下去,就觉得一空,差点崴了脚。
一进门就是厨房,屋里并没有开灯,只有东面屋里的灯光投了过来,带来一丝的光亮。
女人一路领着满满和九婴进了东屋。
屋子正中吊下来一个灯泡,正散着昏黄的光。地面灰扑扑的,上面铺的红砖已经看不出本色。四面墙上糊着报纸还有年画,不知道是时间太久还是灯光的原因,颜色暗黄,看起来有些脏。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陈旧。正对门的墙边摆着一个红色的仿皮沙,靠背上的皮面都剥落的差不多了,露出来的白色里子已经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