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国手臂下滑,环抱住她的腰。
“你想想啊,我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去西北了,你留在这鸟不拉屎的黑河,能好过吗?”
他一边讲着大道理,一边时刻观察着女人脸上的表情。
见她怒气渐渐消散,没再抗拒,他又打了个直球:“你这项链,给我应应急。”
孙秀娟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我出嫁时的嫁妆!你个坏蛋,还打起它主意来了!”
“你真忍心见死不救吗?”沈爱国一手掰过她的头,两人对视,“没了我,村里人怎么欺负你还不知道呢!”
孙秀娟被这一番话说服,最后还是同意了。
卖了项链,还差20块,二人以知青的身份去找人帮忙,却被人带到了水泥厂。
厂长说他们可以在这里做工抵钱。
别无他法,他们也只能同意。
沈爱国和孙秀娟浑身灰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搬起一袋又一袋沉甸甸的水泥放在牛车上。
孙秀娟看着堆满仓库的水泥,几乎要崩溃。
“爱国,我们要搬到什么时候啊?”
沈爱国上衣湿透,脸色不耐,“抓紧干,厂长说了,五点前要搬完。”
孙秀娟咬牙切齿,面色狠辣。
该死的二十块,该死的苏白薇!日后,她一定要给她好看!
暮色降临,蟋蟀开始在村道旁的竹丛中细声吟唱,青蛙在水田中无休止地大鼓似的鸣叫着。
二人又忙不列跌的来到知青所。
“苏白薇,你要的水泥,我们一包不少的还你了!”
苏白薇从炕上跳下,穿好鞋子。
出门一看,屋外平地上除了杂草,杂七杂八躺了一袋袋水泥。
沈爱国干了一天活,腰酸背痛,就要往屋里去。
苏白薇叫住他的身影:“慢着……我的水泥本就在村南边堆放整齐,你现在把它们扔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沈爱国顿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我要……?”
苏白薇冷哼一声,嘲讽道:“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不知道物归原处。”
“你……!”沈爱国刚要发作。
苏白薇淡定吐出几个字:“看来你还挺想去西北的。”
一句话,硬生生把他的怒火压制住了。
纵使百般不情愿,沈爱国还是把躺在炕上如同死鱼般的孙秀娟拽起,一同把水泥搬过去。
“该死的苏白薇,早晚我要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