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深深的吸口气,说道:“王爷,娘娘这些年为了您做出来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但是并没有伤害过戚帝一次,这也是戚帝百般纵容的一个原因,您应该也是知道的,她非常仇恨的一个人是戚帝,但是最为喜欢的人,也是戚帝啊。”
“喜欢?”
这几乎等于是奇谈怪论了,这句话完毕以后,轩辕锦宸那原本犀利的凤眸中湛出一片柔和的芒光。
“我父亲呢,她要是不喜欢我父亲,怎会在兰房中栽种那样多的君子兰?”一边说,一边疑惑的看着景泰.
他每常想起来母后,总是想起来那样的一个场景与画面,母后一个人孤独的在兰房中,身后必然是各色各样的兰花,这些花儿开的精妙绝伦。
但是母后的眼睛里面是涔涔的失落,那种梦魇一般的感觉大概是包裹在了母后的身旁,让母后在最悲痛的时候,止不住作为最后心理的蕴藉与港湾.
他想到这里,对于戚帝就更加是觉得不可饶恕与原谅。
其实,他们要是不到皇城中,应该不会有这样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他们需要践踏着一片一片的白骨,这样子才可以往前走,不至于堕于无边的荒野与宇宙。
“王爷,娘娘是如此的倔强,怎会承认自己喜欢的人是戚帝,但是从娘娘的举动已经可以看出来,对于戚帝,娘娘的感觉是比较微妙的,恨之入骨同样也是爱着到了骨髓里面。”
又道:“你父亲已经是很多年前的青梅竹马了。”
“二十年的是是非非,已经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他应该并不知道你母后到了皇城里面,从此萧郎是路人。”说到这里,轩辕锦宸也算是渐渐的明白了。
良久的沉默以后,说道:“你的意思是,母后绝对不会下手……”
“绝对不会。”是,从戚帝的神色看,是遭遇了让人下毒的事情,但是究竟是何人下毒,还是一个未定之天。
究竟是何人呢?这是让轩辕锦宸想不通的事情,他看着车窗外急速消失的风景,叹口气,说道:“那么是谁呢?”
“大概是真病了,他过于操劳了。”这是景泰的观点,但是轩辕锦宸并不敢苟同。
轻轻的皱眉,舒口气以后,目光澄明的看着景泰:“你知道的,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我们好好的去调查调查。”
“是,王爷。”一边说,一边低头。
车子过了很久,这才到了天师府,因为天师府在很高峻的一个位置,所以还没有到这里,已经车殆马烦,人在车子里面,精神头尚可,倒是头口,这大青马儿有点儿体力不支,景泰让马儿休息,他们这才在车子里面也休息起来。
天色渐渐的混沌起来,到了这个季节,就老是比较多梅雨,所谓黄梅时节,也就是这个时间了。
此刻的天空有过一片惊雷,接着是霹雳,霹雳与惊雷交相辉映,天空好似变成了地面一般,是地震时候的地面。
又像是在最快的变幻中,成了海洋一样,不过,是海啸时候的海洋,这样声势浩大的一会儿震动以后,有铜钱一般大小的雨点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轩辕锦宸焦急,立即说道:“景泰,快往前,不然今晚可能要露宿在荒郊野岭了。”
“是,是,王爷。”景泰亲自到了外面,握着皮鞭开始抽打马背,马儿受惊,一会儿以后,已经冲突往来,朝着高峻的山峰而去了,过了没有多久的时间,已经是一片大海一样,这豪雨倒是比较少见的。
在天师府,众人同样是遭遇了这雷雨。
苏瑾言刚刚将罗千金的头发拔下来一根,刚刚放在了符咒中,但是偏偏就被这雷雨将符咒给弄湿了,罗千金看着这大雨,说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啊,不过好像过于狂暴了。”
“金金,到屋子里面去。”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罗千金跟着他到了屋子里面去,天师府向来是比较少有外客的,罗千金也算是一个熟人,忙忙碌碌了会儿以后,人已经到了屋子里面。
“苏哥哥,我大概要回去了,今天的雨很大很大,要是不会去,恐朝廷怪罪我擅离职守,还是无官一身轻,等到莫枫的事情调查完毕以后,金金登门拜访就是。”一边说,一边就要走,苏瑾言伸手,“金金,不要走。”
“苏哥哥,无妨,我有自家的马车,这就去了。”看来是执意要离开了。
罗千金准备走,看来是任何人都不能拦阻了,苏瑾言不能暂时就将饕餮的本性给露出来,目送罗千金离开了,这时候的天空大雨滂沱。
其实,下山是比较危险的。
“金金,还是不要走了,苏哥哥这里的房子很多,你与郑氏四兄弟在这里住着就好。”一边说,一边追了过来,但是罗千金回眸,分明从那双黑眸中看到转瞬即逝的一闪而没的异芒,这是什么感觉呢?
她并不敢轻易的、并不敢贸然的去相信苏瑾言了。
苏克灵临死的时候告诉过罗千金,她一开始还持怀疑态度,但是渐渐的,很多人都开始指证起来,所谓众人所指无病而死,她还是比较忌讳的。
不怀疑则罢,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了,越发让罗千金有一种淡淡的疑惑,那样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接受不了,他哪里还是苏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