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我给您点烟。”陈远刚刚摸出雪茄,覃君已经掏出ZIPPO打火机。
“陈哥,我给你按摩按摩。”陈远刚想活动一下坐久的腰骨,覃君已经上前替他敲肩膀。
陈远终于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快12点了,下班去吧。”
覃君如逢大赦,奉承道:“陈哥你日理万机,我不该多打扰,告辞告辞。”一出门,提着一身虚汗轻手轻脚走了幸好多年科室生活练就马屁精本事,要不这次就惨到家了。陈远那人,一言不合就能拔拳相向的亡命之徒,还是少见为妙。
陈远很快到了星都大酒店。他一身邋里邋遢,宿醉的衣服还未换过,满身酒气,头发蓬松,一双破旧的皮鞋满是泥尘,还没进大堂,侍者狗眼看人低。立即拦住他冷冷道:“先生,这里是五星级大酒店,衣冠不整者严禁入内!”
陈远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拖到大门的罗马石柱边上。那侍者文文弱弱,双手乱挣,怎么也脱不开如铁钳的大手,急得叫骂:“哪里来的疯子!”
门口两位保安见状急匆匆跑来,正欲阻止。一名保安正是在林高歌手下混饭吃,叫做青皮的流氓,平时见过陈远几次,忙收住脚步,凶神恶煞的表情换成一脸谄媚:“老大,您怎么有空前来?也不通知林大哥一声?”
“哦,是你?我来赴个小约会用不着通知地球人都知道吧?”陈远也认识青皮。
“哈。星都酒店是林大哥罩着,您要是早说,我就叫人在大门口迎接您了。。。”青皮笑笑,指着那侍者说:“这家伙冒犯了老大吗?”
陈远丢下侍者:“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妈不认识他为止。”
于是青皮冲上去对侍者拳打脚踢。一个身穿保安服色地人猛揍一个穿侍者服色的人。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星都酒店发生内乱了。
进入301包厢,任铁林早已等候多时,他旁边还坐着一位年轻女孩,样貌不过十七八岁,眼睛很大,鼻梁高挺,隐隐有种富家小姐的傲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女孩实在太胖了,几乎胖得和任铁林一样。
更让人怒火中烧的是,那女孩上穿一件皮茸外衣,显得像是一只皮球,下穿一条紧身牛仔裤,包裹着浑圆的屁股,大腿又粗又壮。陈远只看一眼,不愿再看,对任铁林说:“任局长,今天有什么美事请我做客啊?”
那女孩见他外套污秽。沾着隔夜的酒渍,腰间居然还别着一柄牛角尖刀,比街上地混混吊儿郎当万倍,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任铁林忙起身相迎:“陈先生。有失远迎。请莫见怪。请上座,我让服务员上茶上菜。”
陈远毫不客气的坐下。说:“我还道是鸿门宴,居然是请我来吃饭的。正好肚子饿了,让他们上最肥的鸡,最香的肉,哈哈。”
那女孩在一旁静坐,见任铁林恭谨,而陈远却满不在乎,言语粗俗,更增恼怒。
任铁林把自己坐姿端正了,笑着说:“陈先生,这是鄙人的女儿任欢欢,今年刚满十七岁,家教鄙陋,不懂规矩,还望见谅。”
陈远猛然省起一事:“你昨天晚上说地……”
任铁林笑得更迷人了:“没错,陈先生果是信人。小女虽蒲柳之姿,但自幼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无所不精,陈先生……”
陈远大惊,急忙摆手,话没出口,任欢欢已经高声叫道:“爸!不要再说了!”声音之尖利,足可刺穿耳膜陈远想这么肥胖的女生,应该具有雄浑的女中音才对。语气之惶急,如同掉落狼窝的小红帽,又如被西门庆逼到床边的潘金莲。
原来任铁林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女儿似乎也不怎么情愿。正放下担起一半地心事,任欢欢又道:“让我和这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来往,爸你还是杀了我吧!”陈远顿时一股大汗从额头直流到脚底板。
任铁林大窘:“女儿呀,陈先生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你看他额有朝天骨,眼中有灵光,面相英俊,气势恢弘,街上多少女孩抢着要呢。”不是单纯的拍马屁,他昨天晚上一见到陈远,便觉这个年轻人十分合眼缘。清秀的脸虽然略带阴郁,那是少年老成,稳重的表现;酒到杯干,来者不拒,说明人很豪气;不修边幅,那是不拘小节,成大事的人;再说杨先生对他这么赏识,普天下与杨先生称兄道弟地能有几个?再看他面无惧色,纵有毁誉,坦然受之,这需要多大的肚量?
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年轻人要是不能成为他老任的女婿,也不用混了!
任欢欢见父亲不过才五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但头发已略现花白,知他为了家庭操劳过度,又对自己软语哀求,露出不忍之色,软下心来,说:“爸。你还没向我介绍陈先生呢。”
任铁林振作精神:“女儿呀,陈远陈先生是永明电子公司的顶级业务员,未婚。嗯,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你们先坐坐,我上个厕所。”
想不到死胖子借尿遁溜之大吉,美其名曰给女儿女婿创造机会,一去就两个小时。便秘也没他那么拉得一泻千里的。
任铁林走后,气氛变得微妙尴尬。任欢欢说:“喂,你是怎么骗我爸爸的?让他这么死心塌地为我介绍男生,还是第一次,有点想不明白。我可告诉你,我今年才十七岁,读高二。对那种事不太感兴趣,你还是不要有非分之想了。”
陈远无奈摊手:“我怎么知道你爸想些什么?”
任欢欢横了他一眼:“别以为你身上带刀我就怕你。我在学校有很多护花使者的,他们要是一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是,是。是。”陈远害怕起来,这胖妞是白痴吧?“好,好,任大小姐,算我不对,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你看我都二十六七岁,老头子一个了。家里穷,娶不上老婆,心里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