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三更时分,北平王府从墙外翻进来了两个一身破烂的臭要饭的。
守在暗处的隐卫还是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翻北平王府外墙的乞丐,就在他们要出手将人丢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朗声高呼道:“爷,洛阳世子,他竟然对老奴不轨,老奴的清白算是毁在他手上了。”
跟在身后一身破烂红衣的乞丐,急吼吼的骂道:“小李子,你丫的别造谣中伤本世子,若不是你一心要破本世子的相,本世子能用扇子捅你菊花吗?”
这话刚说完,隐在暗处的几位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腚。
“你还说,老奴没脸见人了,呜呜呜呜……”
“小倌馆的那些花魁头牌哪个不眼巴巴着等待本世子的临幸,你一个老阉人至于吗?”
两人的身法极快,片刻的时间人就已经消失在王府内宅之中了。
守候在外围的几个隐卫面面相觑,仿佛刚才两人的对话还萦绕在耳畔。纷纷打定主意以后再遇到洛阳世子,那绝对要绕道走。
李管家与沈澜清几乎是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清城所在的院子,谁成想北堂瑾正坐在大厅之中等着他们二人。
在看到两人的出场造型之后,本已经喝进去的茶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你们,你们两个这是去难民营兜了一圈?”
“爷,老奴的清白没有了,呜呜呜呜,老奴晚节不保了,呜呜呜呜,老奴不想活了……”
李管家一脸委屈的奔向自家爷,像是被抢了玩具寻求安慰的小姑娘,眼看着就要抓到北堂瑾的衣袖了,却见他一手捂住鼻子,快步朝着窗户旁走去。
“李管家,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臭了,小李子一时不慎撞翻了人家的恭桶,还被一条恶狗狠狠追了三条街,真是笑死本世子了。”
沈澜清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管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狡诈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李管家快速朝着沈澜清的脸上摸了一把,得手之后笑的一脸嘚瑟。
“这只手刚刚可是摸到了恭桶里的粪水,洛阳世子,咱们有难同当。”
“小李子,你太他妈恶心了,yue——”
“yue——”
这下子不仅沈澜清恶心吐了,就连北堂瑾也忍不住把晚上的饭吐出来了。
“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管家见状刚忙向前去搀扶北堂瑾,却被北堂瑾连声呵斥道:“别,别,你别过来,yue——”
最后,还是北平王回来,见到三人的惨样,吩咐下人将吐的昏天黑地的三人给带下去洗吧干净。
等到三人再一次人模狗样穿戴整齐的站在大厅之中,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北堂瑾下意识的远离了身带异味的两人,李管家则是一手捂着自己的菊花,站在了一个距离洛阳世子最远的地方,至于沈澜清则是忍不住用手去擦自己的脸颊,那块儿被李管家碰过的地方,已经被他擦破了一层皮,可他总觉得还是不干净。
北平王坐在首位之上,看着眼前各自为政的三人,不由得头就开始疼了起来。
“本王在皇宫之中接到吾儿你遇刺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辞别了圣上赶回北平王府,一回来就看到你们三个,两个没人样,一个吐得没人样儿,谁能够告诉我,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老奴来说,这一切都是洛阳世子的锅,若不是他对世子爷图谋不轨,中途还想要霸王硬上弓被老奴给撞破了,不然世子爷还不知道会被他如何蹂躏。”
李管家越说越气,脸都被气红了,看沈澜清的眼神都可以将他凌迟了。
北平王听傻了,洛阳世子对他宝贝儿子图谋不轨?还要霸王硬上弓?
瑾儿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相好的女子,一到提亲的时候就溜号,难不成他真的不喜欢女人?
一旁站着都背锅的北堂瑾,只觉得满头黑线。
他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了李管家的这张嘴上。
不出意外的对上了他父王那审视的目光,完了,父王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