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温徵和宫雪永远留在了A国,温言回头看到妹妹亮晶晶的眸子,他连哭都不敢哭。
他带了这么大的小姑娘。
他最心疼她流眼泪。
温冉也不敢哭,她不敢让哥哥看到。
夜凉如水,却总能听到隐隐的抽泣声。
再后来,温冉十六岁时,温言二十二岁。
温爷爷已经去世两年了。
这一年,是温言做警察的第一年。
温冉第一次哭到窒息。
他们说,哥哥是为了抓坏人,找到哥哥的时候他的血还是热的。
他怀里藏着妹妹的照片,血染的已经看不清面容。
口齿不清,叫他们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他们说,那时候进去的两个人,另一个哥哥活下来了。
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温言替他挡了七刀。
他疯了般到处找温言,在看到人群背后那个哭的泪眼朦胧的小姑娘时心脏几近窒息。
婶婶抬手抹眼泪,温冉只是静静嚼着糕点,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眸澄澈的过分。
温言那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信心满满的跟所有人宣布,我的妹妹,生来就是享福的。
是啊,温冉这么美好的姑娘。
她原本生来就是享福的。。。。。。
“那时之后,婚约没了,陆太太哭成了泪人,她求过你小叔,将你许给陆宴,你小叔同意了。”
“陆宴性子沉稳,为人端正严谨,你小叔是亲自挑好的。”
“可当时你和陆宴并未见过,陆宴自小不和苏棠养在一起,你们第一次见,是他和陆家人来退婚的时候。”
两年前,陆宴在A国待了四年,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温家人退亲。
他在陆家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几天后陆家亲自登门退婚,温阔不见,只留了一句,那小子不配。
临走时陆宴站在温家门前许久,收回视线的最后几秒,听到了里面传来小姑娘温温软软的声音,很好听的英文。
她在教温景祺口语。
只是几句话,陆宴又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只不过这次跪的是温家祠堂。
那副棋,是当初退婚时陆宴来的,温阔只留了一副棋。
由温冉亲自交给陆宴。
这些事情温冉不知道,除了温阔夫妇和陆宴父母也再没人知道。
他们的婚约仿佛顺理成章。
婶婶现在说了出来,是她直觉温冉已经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