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外面已经有百姓在围观了。”蕊秋掀帘进来,有些担忧的回禀道。
宋初脸上闪过不耐,她本没打算找忠勇侯府其他人的麻烦。
这个林老夫人竟然还不知趣的自己凑上来,那就别怪她不给她们脸了。
既然这么想和那个渣男有难同当,她就成全她们,让她们也尝尝人言可畏的厉害!
招手让蕊秋靠近一些,主仆几个凑在一起,宋初低声吩咐了一番。
马车外面,白烟儿扶着林老夫人站在路边,一副不见到宋初决不罢休的模样。
没一会儿,马车帘子果然掀开了,却只出来了一个侍女。
依春下了马车,规矩的给林老夫人行了礼,语气却不太好:
“林老夫人,我家郡主今日劳心太过病发了,要立刻回府吃药。还请林老夫人立刻将马车挪开,别误了我家郡主的病情。”
白烟儿撇撇嘴,眼中是明晃晃的不信,语气难掩讥讽,“长乐郡主分明都能参加宴会了,怎的还找这样的借口。”
“我姑母不过是想当面解释清楚郡主和忠勇侯府的误会而已,郡主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莫不是在怕什么?”
白烟儿话音落下,林老夫人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开口附和道:
“老身不过是想和郡主解开两家的误会,长乐郡主趁老身不在,不管不顾的敲登闻鼓告御状,害我儿被大家误会。”
“现在却不敢面对老身,怎么,长乐郡主是心虚了吗?”
她儿子被这个贱人害的被全京城的百姓骂,被京中权贵瞧不起。
更可恶的是,这贱人前些日子还将睿儿打成那个样子。
睿儿足足在床上躺了五日,这两日才能勉强下地走动。
压制了她一辈子的婆母更是可恶,不仅不想着为睿儿报仇。竟还想息事宁人,拿出压箱底的好东西送去做赔礼。
这个贱人害睿儿到如今模样,哪来的脸接受忠勇侯府的赔礼!
不过是放这贱人点血,又没真害死她,哪里就值得闹到金銮殿上去!
而且,分明是睿儿被打,是睿儿被这贱人害的声名尽毁,凭什么他们家要低头!
她今日非撕破这贱人的伪装,为她儿子讨个说法。
林老夫人正想着,马车的帘子再次掀开。
一个满脸苍白,病入膏肓的虚弱女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
宋初虚弱的似乎都立不住,病歪歪的依靠在车门上,蕊秋紧张的半蹲在另一边小心的扶着她。
单这幅气若游丝的样子,便激起大家的怜悯和同情。
话未出口,宋初便先咳了起来,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半响,才能勉强说话,宋初惨然一笑,“我宋初从不心虚,林老夫人口口声声说我不管不顾敲登闻鼓。可知,我当初若非运气好从忠勇侯府跑了出来,怕是早就被放血而亡了。”
“我堂堂皇家郡主,却被一个臣子囚禁放血,落到如今半死不活的境地。”
“也怪我没了父亲,没了依仗。被人如此欺凌最终也不过是不轻不重的和离而已,林睿未曾受到半点责罚。”
“如此,林老夫人竟还觉得林睿委屈,当真是没有半分天理。”
“怎么,如今林老夫人觉得我还没死不解气。所以专门来这堵我,想害我延误用药,直接病死吗?”
“林老夫人,你们忠勇侯府当真是好样的,当真是好狠的心!”
宋初控制着音量,越说越惨淡,声音越来越低,却也保证这不大的声音能传进周围看戏的人耳中。
围观的百姓果然对着林老夫人指指点点了起来。
宋初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突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