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紫愤怒骂了句“神经病”就挂了电话。
转头在车里满眼愧疚自责看王絮风,干巴解释半天,王絮风晦暗的脸色一直没能好转,两人在车上也没能再交流,气氛压抑。
到了小区门口,车门被开了,陈十紫知道这是逐客令,她在副驾驶上坐直,再次鼓起气解释:“我跟王黎雾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在她公司上班那会出了些纠葛,因为想要录音所以才让她牵我的手,绝对不是跟她有什么。我不想瞒你,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我……我发誓,我真没跟她……”
陈十紫手足无措,焦虑到拽紧头皮,语无伦次解释,可否认的话就是无法说的干脆,眼眶悲痛充满了泪花,刹那涕泪横流了起来。
王絮风听着那呜咽哭声偏了下头,目光在那张泪水涟涟的秀静脸上纠结流连,半天才出声:“你太累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改天我来看你,我们那时候再聊好吗?如果你想说的话……”语气失落与失望交错。
陈十紫眼眶通红一片,含着泪咬紧唇死死望着对方,两人之间终究还是有了细微隔阂,陈十紫在那双冷静淡漠的眼神里抠着掌肉痛心退下了车,一个人潦倒离去。
回家的路短短百米,心如刀绞时却怎么都走不完,刚走过一半硬生生四肢被痛苦压脱力,她蹲在四季青灌木丛边痛哭了好半天,情绪好不容易挣脱,手机这时响了一声消息提示音,脑袋趴在膝盖上吸了下鼻子点开。
『亲爱的哥斯拉要拯救地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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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辈子霉运,从没有中过像样的奖,可竟是在此刻被告知中了张音乐VIp年卡,陈十紫又哭又笑,十分疯癫,觉得讽刺又觉得雪中送炭、否极泰来大概就是这种荒诞效果,好像冥冥中老天在告诉她,她还没有被放弃,陈十紫疲倦起身长长叹气,面无表情回了家。
进了家门就钻进被窝蒙头睡到大晚上11点,手机一直用网易云放着贝多芬的《升c小调第十四号月光鸣奏曲》,泪水流了一被窝。
房间漆黑一片,其他楼零星的光透过蕾丝窗帘钻进陈十紫卧室,她手机显示了好几次充电提醒,她懒得充,这时突然来了一通电话。
看到那个电话号码,陈十紫脸色闪过怨恨,直接挂。
对面继续打,她继续挂。
这种争执角力来了有二十几回,陈十紫终于受不了刺激爆发接了。
愤怒咆哮:“王黎雾,你滚!!再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去电视台把你的丑事曝光!!!你不怕王氏集团不怕吗?!信不信我能把你们股价搞到0!老骚扰我是有病吗??!满大街女的不够你盯吗!!再缠我把你弄死!!!”她几乎恨到尖叫起来。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轻柔说:“娇娇,别睡了,起来好吗?我让你撒气,你想打我骂我弄死我都可以,别哭了好不好?我们去公园找小猫,好不好,你喜欢她们的。”
愤怒憋在心里发不出,陈十紫猛拽紧头皮飙泪,“你够了,王黎雾……玩也要有个限度啊……我是人,你毁了我……我求你现在放过我好不好?你让我歇两天,我再跟你闹,好吗?”
电话里哭声恸怨,王黎雾目不转睛看着监控,冷翳的神情闪过挣扎,但还是保持平静说:“我没有跟你玩,是正经要让你跟我一辈子的,你跟我本身就是……”她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如果我真要玩,你现在就该在我的别墅里,我不舍得让你太难受,但王絮风不值得。你要是觉得我毁了你,想报复或者想怎样我随时等你。公园里有虐猫变态,会剥皮,你想去就去,不想去算了,林愿在你家楼下等。”
陈十紫砰把手机怒摔去地上,把头又继续埋进被子里哭。
哭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把头伸了出来,她颓废爬去卫生间,眼底一片乌青,眼白上也布满红血丝,她想到自己抽中的天降年卡,耳边响起了那两只弱巴巴喵呜喵呜的小东西,对着镜子掩面又爆哭了起来,胡乱洗了把冷水脸,套上衣服捡起手机就出去了。
深夜小区建筑和绿植黑压压一片,深深浅浅影影绰绰,几盏亮黄的路灯照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显得整个世界都无比空旷阴森,陈十紫感到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