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低头看脚下,却无意间瞟到贺延臣手腕上没有五彩线。
这端午节,是要戴五彩线,等下过雨,扔到水坑中,就会变成龙飞上天,保佑人们顺遂。
贺延臣的手虚虚地挡着人,怕别人挤到姜予安,手腕自然露了出来。
“你为何没有戴五彩线?”姜予安问道。
贺延臣一向不管这些习俗,什么保佑化龙的,他不感兴趣,他只信他自己。
“忘了。”也确实是忘了,节日习俗有很多,他也记不住。
姜予安闻言,轻拉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了街边。
她看了两眼,还真让她找到一个卖五彩线的摊子。
“娘子,给我拿一根五彩线。”姜予安递给她一个铜板。
买到五彩线,姜予安扭头递给跟着她的贺延臣:“给。”
贺延臣笑了笑接过,既然是节日,那便遵从些习俗也并无不可,更何况是她的心意,但这个绳子一只手确实难以操作,贺延臣实在不好戴。
姜予安见状,捏住那条五彩绳:“我来。”
姜予安温热的指尖时不时地划过贺延臣的手腕,贺延臣看着她的头顶,和她耳朵上飘扬似是要起飞的蝴蝶,觉得手腕痒,心里也痒。
他似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捏住了一直在动的那只蝴蝶,让它停下来。
姜予安感觉到拉扯,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这人在做什么?没事儿捏她的耳坠作何?
“系好了。”姜予安出声道。
贺延臣这才回神,慢慢地放开她的耳坠,低头看那根五彩线,和她手腕上的一样:“多谢。”
姜予安见他似是一点都不尴尬也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自然也不好意思提,默不作声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贺延臣帮她挡开周围的人,两个人走走停停,没一会就到了赛龙舟的岸边。
岸边被围了一圈栏杆,是怕百姓看赛龙舟推挤之间不小心掉下去,姜予安和贺延臣本来在后面,但人太多,推来挤去,他们竟然被人流慢慢推挤到了前面。
贺延臣特意站在她身后,而在他胸前,形成了一片属于姜予安的小地方。
意识到这点,姜予安有些脸热,看了一眼贺延臣,悄悄地侧身,背对着他的胸膛。
这回的赛龙舟实在是空前的盛大,不管是百姓们的呼喊声,还是他们的口号声,都震耳欲聋,姜予安也不由得被带动起来,颇有些激动。
赛龙舟的舟身窄小,只有一人左右宽,但却长,所以很不好控制,还要根据打鼓的节奏来划桨。
姜予安看的聚精会神,这些将士们划的,比以往百姓划的快的多,那种速度前所未见,也更不好控制一些,靠近岸边的这一艘,船头和船尾竟是倾斜的,船头眼看着就要撞到岸边了,没想到力挽狂澜,船尾一个扫尾调正位置。
这一下倒是精彩,可苦了岸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