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什么意思?
鹧鸪岭的顶峰到了,岚姑娘低身走进一处山洞里,乔大虽有些抗拒,但也不得不将儿子放下,牵着他弯着腰跟了进去,挤过一段矮小狭窄的路段,面前忽然变得宽敞起来,四周皆有火烛,显得格外亮堂。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全是墨色大石砖砌起来,虽是仲夏时分,却透着刺骨凉意。
“爹,我冷。”乔生往乔大身上靠了靠,乔大将儿子环的更紧,这个格局,怎么有些像墓室?
虽说是墓室,但也不甚觉得害怕,他边安抚乔生边想——毕竟他打交道最多的地方,除了自己破茅屋,就是墓地了,何况这一路的经历,也让他更加镇定了不少。
只见岚姑娘在一处鎏金大门前停了下来,扣了三下门,整个甬道回响清脆的金属声,趁着岚姑娘敲门的空档,乔大看了看两旁的烛火……
这是……长明灯?这墨色的石砖,更像是玉?
这墓室竟还不是一般的格局!
正想着,鎏金门唰地一下就被人打开了,乔大做足了心理准备,想着门后会是什么骇人样子,有什么了不得的老怪物又在等着他,再不济,少说也应该有个棺椁吧?
然而,首先传来的是一声泼辣辣的女声:“自摸,八万,胡啦!”
乔大闻声身形一怔,岚姑娘自顾自走了进去,乔生则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向里面——
只见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围桌坐着四个女人,一个面对大门的红衣女子,长得妩媚妖艳,眼波轻飘飘地撒向门外撇了乔大他们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挪回去,左边坐着一青衣女子,打扮和岚姑娘相像,但长得更加清秀可人,右边一白衣女子正在点牌,她嚷嚷着是不是黄衫女子出老千,那黄衫女子正背对着乔大,让人看不清楚脸,乔大仔细瞧了瞧才看见,这白衣女子,不正是自己的婆娘白氏吗?
显然乔生也看到了,他松开乔大的手直直朝着白氏跑去,将她抱个满怀:“娘,你跑哪里去了,我好想你……”
白氏被抱的满脸错愕,随后带着一股不耐烦:“我这忙着打牌呢!输钱了都!”她把乔生的手扒开,又跟黄衫女子理论起来。
今天的娘,有点奇怪呢!娘的手好了?他急忙捧着白氏的手,又被后者挣脱了去,拿着几张牌跟身旁的黄衫女子争执不休。
他转头看了看跟娘理论的女子,她是谁呀?她的鼻子纤细高挺,一双杏眼柔中带刚,睫毛纤长,脸庞的轮廓流畅顺滑,第一眼看去虽不甚惊艳,却格外雅致,再仔细看去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只见她浅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正跟娘吵的不可开交,看她情急的样子,恨不得一把掀翻牌桌,撸起袖子开打一场……
“行啦,”红衣女子终于慵懒地开口,“不就一个银元嘛,”她往软垫上靠了靠:“我帮她给,把你身后的正事解决了。”
她说完抬眼瞥向乔大,一旁的乔大正惴惴不安地靠在门外,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打算——这女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前几天在家里准备要他小命的那位吗?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