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生物被丧暴病毒感染后并不会立刻变为欧克瑟,而是要等其体内的暴俎虫成长到一定阶段。
而随着暴俎虫被消灭,感染者也会失去成为欧克瑟这段时间的所有记忆。
“一切都对上了,很遗憾,事实不会因为我的逃避而改变。”
“如我害怕和预料的那样,那次外出途中,我变为了欧克瑟,并将博士引到了那群欧克瑟提前设好的埋伏点。”
“我之所以缺失一段记忆,也是因为博士在那时将我体内的欧克瑟消灭。”
“可是,这些都只是你的推论。”
欧阳燚的状态出乎意料的冷静。
“或许吧。”唐风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道,“我也曾这么安慰过自己,甚至告诉自己,那些事情并不是我干的,而是感染我的欧克瑟,我的主观意识并没有参与这件事。”
“但我终究是做不到。”
“你知道最让我感到自己可恨和可悲的是什么吗?”唐风自嘲着苦笑一声,
“那时的我,明明合体了铠甲,竟然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升起,甚至在逃跑时,不由自主地感到‘庆幸’。”
唐风觉得是自己抛弃了欧阳燕青。
每一次合体驮拏多,每一次呆在这具曾经救下自己的铠甲里面,唐风都会不可避免地回忆起那天的一切,然后被接踵而来的悔恨和负罪感蹂躏。
就像是一块坚不可摧而又边角锋利的顽石堵在胸口,抑塞、沉重,让人难以呼吸的同时还带来阵阵刺痛。
而驮拏多赐予召唤人的敏锐感知,更是会让这股痛楚愈发清晰和被进一步放大。
尽管欧阳燕青现在已经回来,但对唐风而言,因自己而产生的恶果是既定的事实,过去的所作所为也不能因最终结果而被忽略。
风停了。
唐风正好走到了欧阳燚的身前近一米的距离。
他伸出双手,两手上分别放着召唤器和四把铠甲钥匙。
欧阳燚本想拒绝,但当他与唐风的眼睛直视时,他意识到,对对方来说,合体铠甲后的痛楚已经无法再用屠杀欧克瑟去麻痹。
而欧阳燕青的重新出现,更是让这份原本只存在记忆中的痛苦变成了现在不得不直面的现实。
他最终接过了召唤器和钥匙。
“谢谢。”
一声低语,唐风径直朝着欧阳燚身后走去,脚步声逐渐变小,直至再也听不见。
手握召唤器以及钥匙的欧阳燚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嗡~嗡~
震动声响起,欧阳燚回过神来,接通通讯,其中传来赵麟海的声音,
“喂,欧阳,叔叔他醒了!”
——
病房门猛地一下被打开。
坐在病房旁的赵麟海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一对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