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蹙眉隐忍,余光瞧见某处一个熟悉的黑影一闪而过。
他这才展开眉头,整个人倒在江辞舟身前。
江辞舟愣住,脑子里全是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县令握住他的手,不答反问:“恨我对吗?”
江辞舟拧眉,他看着被握紧的拳头,里面正被某个圆弧的东西硌硬得隐隐作痛。
再回头看县令的眼神,感觉他的眼神不像是要杀人灭口,而是在托付。
江辞舟恍惚意识到什么,他目光一紧,连声问:“他来过?”
大抵是有彼此在棋盘上交锋过的默契,县令立马明白江辞舟是想到哪一层了。
他神色一松,仍带着几分意外地问:“你什么都知道?”
江辞舟眼神复杂,县令却还是读懂了,他失笑一声,意味深长地道:“那就好。”
江辞舟眉头顿时更紧,刚刚的猜测瞬间捶实,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牵连到县令。
他记得,书中清平县县令并未搅入局中,他从始至终都活得很好,也很安稳。
乱了,剧情全乱套了。
江辞舟苦闷,可他顾不得细想这些,因为救人要紧。
他连忙扶住县令,沉声道:“你别说话,当心失血太多。”
“南大夫,帮忙……”
江辞舟刚一转头,求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行官差的围堵怔住。
张大人从官差身后走了出来,看到奄奄一息的县令,被撞得头脑恍惚的南溪,和一身正气的江辞舟,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
他先是为之一怔,而后怒指县令,“刘县令,你竟痛下杀手!”
“来人,快把他拿下!”
“慢着!”江辞舟忽地喝止,“张大人,你不问清事件缘由就要抓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张大人回道:“大将军,你有所不知,刚刚全明已经全部交代,说幕后指使的人是刘县令,所以,本官现在押他回去办案,算不得草率。”
“他是这么说的?”
江辞舟意外,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没想到会反转如此之快。
张大人点头回应,顺道将县令是如何与全明交易,如何制造热症,又是如何设计误诊一事简单道出,无论是说法还是证据全都指向县令,并且逻辑合理。
最后,张大人也将竹哨一事说明,并道:“全明说另一个竹哨是在县令手上,正巧,刚刚我们的人听见这里有哨声。”
话音一落,他的目光落在县令手上,惊呼,“大将军,看见他手里的竹哨了吗?你可还有话要说?”
江辞舟无言,他黯然松手,道:“如此,我自然无话可说,但他现在有伤,若要问话,还得让他先保命,不是吗?”
“那是当然,这人即便是犯了死罪,也由不得他选择如何去死。”
张大人转头看向南溪,道:“正巧南大夫在此,不如这事就交给你了。”
“是。”
南溪含糊回应,只觉得脑子里昏沉无比,她也不知是刚刚被撞的,还是被全明的证词震惊的。
她迟迟不敢相信,二人并未见面,但说的话竟如出一辙。
难道,这件事真的是县令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