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一边干活,一边道:“这世间,除了幽冥司,没有谁能是药王谷的对手,换言之,你的毒很新奇,我未必能解,所以,他们八成真是幽冥司的人。”
话音一落,南溪忍不住收回手,发出一声无药可救的叹息。
江辞舟哪里听不出这声叹息背后的挑逗?他深吸口气,而后猛地抓住南溪的手腕,凝神道:“嫂嫂,我要真做了鬼,一定第一个来找你。”
“听说,你在清平县曾上演了一场鬼魂索命,只要你想要,我不介意来个真实的,我……咳咳……”
南溪连忙哼笑一声,没好气地回怼,“你快闭嘴吧!当心真的没命了。”
她说完便继续干活,扎针,换药,熬药,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等到她将药汤递到江辞舟面前时,她这才留意到江辞舟的眼睛一直都是盯着她的。
她再次蹙眉,“为何这样盯着我看?”
江辞舟无力张合着眼,喃喃道:“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被一个姑娘轻薄了。”
南溪噎住,她本来没有意识到这个有什么不妥,可这会儿被江辞舟提起后,南溪突然有种被撕裂开的羞耻。
她清了清嗓子,没好气地道:“既然是梦,那便藏在心里就好,不必和我细说。”
江辞舟不搭话,而是目光落在南溪手里的汤药上,问:“你昨晚喂我喝药了?”
南溪点头,“不喝药,你怎么能醒来?”
江辞舟又问:“那我是怎么喝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诈尸,自己起来喝的。”
南溪无语了,他做了个梦而已,她喂了个药而已,有必要一直追着问吗?
她将汤药递过去,叹道,“自己喝吧!”
江辞舟却不看汤药,而是紧锁眉头,继续喃喃自语,“诈尸,我怎么不记得?”
南溪长叹,“因为你怕死,即便昏迷也要抓住可能活命的机会,所以,你不记得自己做梦时做了哪些事很正常。”
江辞眉头一挑,笑得更加意味不明了。
南溪意识到笑容里的不对劲,连忙蹙紧眉头,问:“这药你到底喝不喝的?”
“喝,当然得喝。”
玩笑归玩笑,他现在的命还在南溪手里,所以,该收敛的时候,还得规矩收敛。
关键是,江辞舟隐隐感受到南溪对他的态度已经不如往日,他的心情好,自然是愿意听话的。
他动了动身子,可他身子软得很,手也没有力气,最后只好两眼巴巴地望着南溪叹气。
“我难受。”
南溪哪里不懂江辞舟的小心思?奈何她自知理亏,听不得大将军这样软绵绵地说话。
思量片刻,她只好动身托起江辞舟的脑袋,好让他能顺利喝下汤药。
江辞舟微微勾唇,第一次觉得汤药味道似乎不错。
喝完药后,江辞舟正要继续享受这种美好的感觉,庙外却突然蹦出一个人影,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这人来得可真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