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钟国梁不再多说,回转身,带着家忠、家孝、家仁、家义四个孩子,
闪闪躲躲的随着乃兄沿路摸了下去。
沿着这条蜿蜒起伏于杂林叠岩中的道路往下摸,约莫不到半里路,在一堆横
坚岩石的转角那边,隐隐传过来人的语声,已经惊动了钟国栋他们。急忙伏身隐
蔽,钟国栋低促的提醒后头跟进的人:“注意行踪,前面有名堂了。”
说毕,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慎重的说道:“二弟,你出去把他们制住,
要注意,不可存妇孺之心,只待一出手,便须在最快最短的时间里将来人悉数制
服。记住,一旦打草惊蛇,有了闪失,我们就难获第二次的机会了。”
钟国梁道:“大哥,我知道。”
黑暗中,钟国栋凝目注视,果然已有五条身影自道路转角那边出现,几个人
一面走一面恣意谈笑,形态轻狂而松散,半点警觉性也不带。
钟国梁的动作是快捷无比的,宛如一抹闪电,一记无声击落的响雷。他蓦然
腾扑过去,而且只见他的身形倏映,几响重力击肉的声音使合响了一声,四个躯
体分别向四个不同的角度横起摔出。
但是,却有一个险极的漏了网,那人反应之快也是极其利落的,在这等凌厉
又猛烈的猝袭之下,他居然能在半声惊呼中贴地滚翻,任是身形也被钟国梁的沉
厚掌力带得连连打转,却亦是他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击,更是翻出了五步之外。
钟国梁的身子突然倒旋,一片狂风般的劲力又呼叫着反扑过去。这一位在扑
地之际,双掌猛撑地面,暴弹而起,身形虽被钟国梁的雄浑掌力击中掀翻,滚了
几滚,但却滴滴的连转三个斛头直泻叠岩之下。
钟国梁急了,挥臂弓腰,怒矢般的拼命追上,同时双掌交替劈斩,于是一股
锐利猛如锤也似的无形开道,便那等强劲的交替交射而出。刹那间,这位二堡主
几乎已忘记他眼前此行的目的乃是要捉一个活口逼问虚实的了。
就在此时,但见人影一闪,那看看便将逃之夭夭的仁兄竟然身子一挺,只迸
出一个啊字,立即瘫软下去。那样安危而洒逸的,钟国栋肩找着那人,飘然地落
回到原处。
钟国梁在空中猛一个回旋,也就跟着折翻而下,他龇牙裂嘴,脸红脖子粗,
那种尴尬的法儿简直就甭提了。
钟国栋将已经制住穴道的俘虏朝路旁的一堆丛草后轻轻一放,他是如此小心
翼翼,倒像是在摆置一件什么奇珍古玩似的,生怕会失手打坏。
钟国梁搓搓手,干笑着道:“大哥,这小子可真滑溜,差一点叫他挣脱了。”
钟国栋蹲下身去,低沉的道:“他跑不掉的,老二。”
钟国梁觉得老大不是滋味,他讪讪的道:“大哥,亏了你,不过我也只是疏
忽了而已,若非我轻敌大意,就算他生了一对翅膀,也包管手到擒来,叫他展翼
难飞。”
钟国栋微微一笑道:“不错,老二,但下次千万记着,一时疏忽足可造成千
古遗恨,而轻敌大意即是栽斛斗的第一要害。”
顿时,钟国梁被训得脸潮耳赤,张口结舌,讪讪受教。
在暗淡的微光下,可以看出这人是一副瘦削的身材,狭窄脸膛,尚有一圈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