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本正经的对晋老爷子说道:“那天晚上老太太回到家一定是做了什么反常的事,你才有这样的意识。”
晋宁和晋澈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都觉得老爷子是知道什么的,只是没说而已。
老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故意试探我,很隐晦的问道:“你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黄小跳在我的潜意识里说道:“老太太说胡话,但声音却不是老太太的,当时这老头以为是做梦了呢,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多想,没过多一会儿老太太就咽气了。”
我把黄小跳的话重复给老头,老头听后激动的双眼含泪,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了。
晋宁见状,赶紧起身来到老头身边问道:“爸,怎么了?”
老头用手指着我对晋宁说道:“听……听他们的,他们说怎么办,咱家的事就怎么办,花钱是次要的,事能办明白就行。”
晋宁道:“嗯,这我知道,堂姐已经跟我说了,好像我们家那个也不消停。”
晋老头拿起桌面的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忍着悲伤说道:“那天晚上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说话的语气就像老刘头(老刘头:村里前一天死去的老人),那神态、那语气、就连声调都有点像,我当时还训斥你妈,没事学什么老刘头,不吉利。我翻个身就继续睡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总感觉屋子里有人走来走去的,然后我就起夜上个厕所,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妈咽气了。”
晋宁叹息问道:“这么说,我妈的死和老刘头还有一定关系?”
“你等一下,我给我姐姐打个电话,问问她这个‘犯呼’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完,我就拨通了白清浅的电话,晋老头、晋澈还有晋宁都不说话了,一直盯着我。
电话接通后,我直奔主题问白清浅这“犯呼”到底是啥意思,问完之后,我还打开了免提。
白清浅道:“‘犯呼’实际是一种死亡感染现象的称呼。具体来说,‘犯呼’是指人死后,临死前呼出的最后一口气,也是死气,落在某人身上就叫‘犯呼’,可根据亡人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时辰结合,卦象会显示出这口死气落下的范围以及程度,是家里人还是外人,也就是所说的‘里呼’还是‘外呼’,‘呼’的影响程度也就是重‘呼’还是一般的‘呼’,直接关系到被‘呼’的这个人会遭遇什么不幸,轻则运气差,身体不好,重者死亡。为了化解‘呼’,一般会在人去世后没下葬的时间内采用辟邪的方式化解,下葬后再做化解就会很麻烦了,《地藏经》里面有关于这些的介绍,有兴趣可以去翻一下。”
晋老头点头道:“是了,是了,麻烦你们了。”
白清浅继续说道:“‘犯呼’分‘里呼’和‘外呼’。‘里呼’是指自己家的人,就是死者的本姓家里,会不间断的死人。‘外呼’是指外姓人,指死者的女婿们或当地的一些外姓人,这些姓氏会不间断的死人。‘犯呼’和死者的生辰死祭都有很大的关系,以及和死者穿的寿衣和寿鞋都有关系,和死者出殡火化的时间也是有很大关系的。有的是死3个男的然后死3个女的然后再死1个男的或是1个女的才算结束,有的地方还把这种情况叫做死人返阳。”
我震惊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习这些的?”
白清浅很淡定的说了一句,“不是我学到的,是老仙解释的。”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看向晋澈一家人问道:“老太太和姐夫是谁先走的?”
晋宁想了想说道:“我妈是后走的。”
听到这,我才觉得是我想多了,否则……挺可怕的。
在县城的饭店吃完饭我们一起回到村子。晋老头的家里是一个独栋的四层小楼,现在新农村很多都是这种建筑了,相比北方的农村,我觉得南方的农村都是土豪,家家户户小洋楼,独门独院的。
晋老头在当地还是比较有威望的,家里已经坐满了街坊邻居,这都是知道晋老头家里有事,过来帮忙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岁数的中老年人,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浓浓的“乡情”。
晋宁把我带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让我在这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随时叫她。
晋澈还给了我一盘水果和瓜子,放了几瓶矿泉水在房间,还贴切的问我要不要喝热水,喝热水他就去给我买个新的烧水壶。
被我委婉的回绝了。
这一天折腾够呛,躺在床上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黄小跳蹦蹦哒哒的出现在我梦里,告诉我时间快到了,还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迷迷糊糊的问道:“什么时间快到了?”
黄小跳:“‘花开富贵’的妹夫拦车时间要到了,子时,子时一到,带着骨灰那辆车绝对出问题,你忘记你姐说的话了?她答应妹夫今晚给他超度,把他拉上来呢,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走……带我过去。”
黄小跳:“急啥,时间还没到呢,你先睡着,一会儿我来拉你。”
我突然觉得我和黄小跳这样的交流方式挺好的,不管是清醒还是做梦,都能保持着联系,美滋滋。
在黄小跳走后我又睡了一会儿,脑海中再次有画面的时候,我已经被带到了医院里,我和白清浅还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站在病房外面,这个男人长着圆脸,样子看起来有点憨厚,给人的感觉就是话不多,很踏实的一个人。
黄小跳偷偷告诉我,这男的是堂口胡家的人,叫胡天宝,擅长医术,会看病。
我印象中,堂单上好像有“胡天宝”的名字,具体有没有,我还真不敢确定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叫“胡天宝”这个名字,那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有多强了,这个名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的。
我们通过玻璃窗,看到了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他的身上插着各种仪器,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他感觉到我们来了,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白清浅咧嘴问道:“你们是来接我走的吧?嘿嘿嘿……”
这“嘿嘿嘿”的几声笑,显得格外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