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承袭了爵位,做了平荣伯,陆裕恒便整个人飘到天上去,忘乎所以,真以为自己做了伯爷,就从此前途无限。
这阵子,他几乎日日在外应酬,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回来后也不去丁氏房里,专去珠儿房中。
男人都喜新厌旧,丁氏人老珠黄,哪有珠儿年轻可人。何况丁氏唠唠叨叨没个消停,总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完没了的。
珠儿不同,珠儿只会讨他欢心,他爱听什么,珠儿就说什么,从不会忤逆,又温柔听话,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再者他觉得自己能当上伯爷,很大功劳在珠儿。
一到珠儿房里,珠儿便贴心地伺候他换衣洗漱。不用他说,珠儿便能知道他的心思。
换好衣服,他见珠儿红着眼眶,“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珠儿避而不答,“没什么。”
“是那个母夜叉又给你气受了?”
“没有,是妾不懂规矩,自己做错了事,不怨夫人的。”
尽管珠儿来到二房后,是做小伏低,处处卑微,也没能逃过丁氏的针对。丁氏是正房夫人,要拿捏她一个从下面爬上来的妾室,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些她早就料到,也做好准备去承受的。
做妾不光鲜,但对她来说,比起随便配给小厮,委身陆裕恒,这已经是她最好的出路了。
她是经历过薛大娘打骂的,所以能忍受丁氏,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
看她这般懂事,陆裕恒愈发怜惜她,“委屈你了,她这个悍妇,谁家主母像她这样小心眼,你忍她几日,看我找个合适的时机,趁早休了她!”
她知道丁氏是陆老夫人的娘家人,又生有嫡子嫡女,怎么可能说休就休?听听就好。“只要爷心里有我,我受再多的委屈也无所谓了。”
陆裕恒喝得太醉,没聊一会,就昏昏睡下,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她也没仔细听,起身去关窗,想着明日得再去趟林未巧那里,她可是知道余慕烟等人居然去长公主府上赴宴了。
现在她都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选错路了。
不过赴宴而已,又不能证明什么。
“大哥,你的爵位终究还是我的!就算你回来,我也不会给你的……”陆裕恒突然说了这句话。
听到这话,她身子一顿,惊愕地看向陆裕恒,以为是在说胡话。
提谁都算了,偏偏提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说会回来,又是在这大晚上的,让她瘆得慌。
她坐到床边,给陆裕恒盖着被子,试探地问:“爷,你在说什么?先伯爷不是死了吗?”
陆裕恒像是没听到她问,仍自顾自地嘀咕着:“大哥,你最好在外面,永远也别回来了。这样的话,爵位永远就是我的了,反正你又没有儿子,我有儿子,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儿子。”
她瞬间变了脸色,从这几句话中,不难听出,是陆裕宣没有死?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她细细琢磨着此事,愈发觉得不对劲,毕竟陆裕宣说死了,却不见尸体。
转眼到了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