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漂亮的一头长发,不弄整齐多可惜。
单亲父亲的通病就是这样……
舞风皱皱鼻,专心啜饮手中的美容圣品,任他摆弄头发,甚至有些享受这种专人服侍的感觉。
一双大眼优闲的在房内溜转,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随口问道:“怎么都没看到你太太的照片或是遗物?”她说完,感觉到发上的动作明显停了一下才又继续。
记得报告书里记录了他妻子在多年前就罹患不治之症身忘,所以他一人独力抚养女儿长大。
“她病亡之前交代焚毁她所有的物品,包括照片。”水谷和哲的声音有些迟重。
她“喔”了声,低头决定当个乖宝宝不再随便开口。
她想自己八成问错话了。
“你的家人对我已有一番的调查了吧。”这是肯定句而非问句,他注意到她刚刚的问话已预设了他妻子不在世间。
从头上传来的声音一时之间让她听不出情绪,舞风悄悄瞄他,在看到他脸上仍是平静如常后,才放心点头承认。
“你别在意,他们没什么恶意,只是为了我的安全著想。”别说是他了,她心想,说不定连这栋房子方圆几公里内的一草一木,绘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包括出门要戴上面具遮住面孔?”他看到被随手搁置在床头的半脸面罩。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覆面的,然后那天她离去,也是先覆上面罩才出门。
“老实说,”舞风抿嘴一笑,顽皮的捉回他手上正在梳整的长发遮住眼鼻,如同她的面罩所能覆住的部分一般。“打从我六岁以后,除了我的家人,没人见了我的真面目还能活在世上,”她的语气似真似假,一时让人分辨不出,“只除了一对父女。”
“为什么?”到底自己在问什么,水谷和哲也不太清楚。他有些呆愣,因为覆住了面容,她那双大眼更显野魅,软甜的嗓音轻易就拉他陷入她盈盈的流光中。
舞风又笑了,明眸里轻漾著有趣,和淡淡的邪气。
她知道自己很美,打小就知道……跟著绘之后,就算覆著面罩,仍是有数不清的蜜蜂蝴蝶争相近身,她可以说是非常习惯接受各种的爱慕眼光了。
但是对于这个男人,明明眼睛离不开她,却又极力想掩饰的困窘模样,仍是让她觉得有趣。
非常有趣……她想。
至少“家里”就没比他还有趣的人了。
决定了未来两天自己将会过得一点都不无聊后,舞风笑得更开心了。神秘的朝他眨眨眼,“不为什么,就是这样罗!”
她把脚缩到棉被里,再将身子挪进床的内侧,然后拍拍空出来的床位。
“快来睡,我累了。”她打定主意要好好补睡个美容觉。
“啊?!”她的意思是要他也一起“上床”吗?
“快点啦,我好几天没好好睡了。”她不耐烦的催促,甚至还帮他将被子掀开了一角。
水谷和哲微窘,“我睡小樱的房间就好。”女儿的房间原是他妻子生前使用的房间,和他的房间之间还有个相通的房门。“晚上如果你有事就喊我,我听得到的。”
他想,她是以为自己没地方睡,才会如此反应。
呆瓜!舞风忍不住暗骂。
“我自己一个人睡不著,一定要有人陪。”她索性招认。暗忖,反正就是要你陪睡啦!
“呃……”
啧,这男人在脸红些什么?难不成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会被她一个女人家给“怎么样”去了?
瞧他竟然还捉著门把,一副随时要往外跑的样子……未免太伤人了吧?
“我……这样不……不太好。”看得出来他是被她的大胆邀约给吓到了。“孤男寡女的,我不能这样占你便宜。”
“别闹了,你是舍不得让我占便宜吧?”舞风没好气的睨他。
难不成这男人还自以为他有办法对她“做”什么吗?就凭他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样?
真是够了。她暗自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