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熊施意非要纠缠,流光也就不打算和她沉静地看完这场戏了,眼眸一转,笑道:“不都是唱戏的。各自揣摩着人物的性格特点不同,演出来的当然就不一样,要说两处的角儿相比,那却是没法相提并论的,这可分不出高下来。”
青阳连忙附和道:“是呀,就说咱们尚阳府吉祥班唱的《百花亭》就和这明华园的不一样呢。”
“怎么个不一样法?”熊施意看流光的神情和煦了一些,忙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时我随太子殿下在锦义府,可没敢偷偷出去瞧过戏,三皇子妃和我说说吧。”
“我可不懂戏。”流光笑看了熊施意一眼,道:“只不过,这女人嘛。怨恨、嫉妒、毒辣的神情我是见得多了去了,心里当然就有了比较。”说着,流光又故意看向青阳公主,“这台上的杨贵妃,比起咱们身边的妾室们,可差得远了,还得多多揣摩学习才成。有些个妾室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了名分,就将男人给霸住了。”
说完,连忙拿帕子掩了唇轻笑起来。
熊施意的脸色霎时变白,难看得很。流光这话,指的可不就是她!在座的都是权贵之家的女眷们,除了熊施意一人之外,青阳公主邀约的夫人们,都是正妻,没有一个是妾室。偏生熊施意虽然是太子的侧妃,可就算位分再高,却是名副其实的一个妾!
流光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那便是熊施意为了宁塬杀害雁忻公主。雁忻当初是要嫁过来做宁塬的正妃的,流光亲眼见过她狠毒的模样,而她现在确实成了宁塬的侧妃,刚好应证了流光的话。
熊施意当即想要反驳过去,但是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她觉得那些目光打在她身上全是讥讽和幸灾乐祸一般,难受得很。只得转头往戏台子上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青阳公主虽然没能听懂流光的暗指,却是看出流光对熊施意没有一丝好感。她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让她想当听不过来都不行。不过,此时青阳的心里也有一丝畅快,刚才熊施意硬抢了她的位置的阴霾一扫而空。可惜她是主人,怎么也得顾着大局不是?于是笑着和事,道:“皇嫂,下一回我请了吉祥班回府再唱《百花亭》,你可得赏脸来看。”
流光瞥了一眼右手端坐的熊施意,笑道:“行呀。不过可别这么多人,就咱们两个。清净!”
她就是故意说熊施意不知趣跑来打扰她们,偏就要她听着舒服不起来。青阳在心底偷笑了两声,愉悦地应了下来。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九十三章 凶手
熊施意看出流光对她的厌恶。知道是源自于当初大易雁忻公主遇害这一出,想找机会私下同流光解释一番,怎奈流光就是不搭腔。周围人多,这事儿又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道出,只得暗寻时机单独她谈谈。
流光假作专注看戏的模样,对熊施意的坐立难安自然有所觉察,偏偏她不愿意和熊施意有牵连,故意装作不懂她的暗示,端直坐得看戏台上的唱作。
好不容易一场戏完了,青阳公主借口府中有急事要回去,大家只得散了。
青阳不是没有看出熊施意今儿来明华园就是冲着流光来的,她也将两人间的隔阂看了个一清二楚,虽然她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流光不待见熊施意,这再明显不过。所幸她的正事已经办完,邀请的官眷们该和流光介绍的她都一一认识了,也就打着散场的幌子,让流光好避开熊施意的纠缠。
可惜青阳终究是小看了熊施意的缠功。
流光和官眷夫人们行礼道别后,正要上辇回府,熊施意适时机的上前叫住了她:“三皇子妃稍候。”
流光摁下心中不耐,转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忙说道:“我以为这戏要唱到下午才完呢,打发府里的车辇先回去了,下午再来接。方才想起还要去东大街远书阁给太子殿下购置些书籍,可否劳烦三皇子妃顺道载我一程?”
远书阁是一家书店,在从明华园回三皇子府的路上。周围的官眷夫人们还没有离远,熊施意这么厚着脸皮当众要求要搭她的顺风车,流光再是不喜她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只得轻轻颔首,先上了车。
熊施意一喜,扶着侍女的手上去,主动坐在流光身旁。流光本就不待见她,再加上她此举,更对她心生恶感,偏过头卷了帘子,不去看她。
车辇缓缓行起,此刻车厢里只有熊施意和流光两个人,侍女和侍卫们都随侍在辇子外面步行。熊施意端坐了一会儿,见流光仍旧不搭理她,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姐姐。”
谁是她姐姐!忒会攀亲!
流光装作没有听到,望着窗外的街景一动不动。
熊施意酝酿了片刻情绪,提高音量:“姐姐,我知道您怨我,恨我,可是……”
她等着流光接她的“可是”,可惜流光仍旧作不知的模样,没有一分动弹。
熊施意见状,咬了咬唇。一狠心起来跪在了车厢里,道:“姐姐!我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