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徒儿没哭,”卓无肃扬起嘴角,眸光氤氲,“我只是想师父了!”
想他?
余亦辞感到些微诧异,“真的想为师了?”
卓无肃点头,眼中似盛着星光。
“既然如此,为师便送你一样东西。”余亦辞嘴角弯弯,取出一颗淡蓝色显着雪花纹的珠子,“这送与你,日后想为师了,输入灵力,为师便会知晓。”
卓无肃欢喜着接过,捧在手心细细观察,忽的,他看向余亦辞,目露希翼,“那师父会出现在徒儿眼前吗?”
余亦辞沉吟,如实回答,“不一定。”
失望是有,但卓无肃还是开心,不一定出现,也意味着可能出现。
小徒弟依旧很高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不值当的珠子,仿若捧着珍宝。余亦辞心底泛起绵绵软软的疼,垂下眼眸,感受着几百年来不曾体验过的感觉。
“师父,这珠子可命名了?”
“还未,”余亦辞压下心底的不适,“你可为它取名。”
“真的?”
“嗯。”
卓无肃想了许久,苦恼的低下头,“师父,我不知道为它取什么名。”
“不急,慢慢想。”余亦辞问,“你这段时日可有认真练字?”
“当然有,我取给您检查!”
清冷的嗓音时而响起,说着夸奖或批评的话,卓无肃乖巧的应着,夸奖与批评全盘接受,不见丝毫恼怒。
缠着余亦辞,卓无肃说着这段日子来,他在学堂的情况,与淇澳的恩恩怨怨,还有如今与淇澳的关系。
余亦辞静静地听着,不时打趣他一句。
“你为何同意让淇澳当老大了?”
“我懒得和他打了,”卓无肃眼神飘忽,“每次打架都打脸,我脸要毁容了!”
“哦?”捏着小徒弟长了些肉,白白嫩嫩的脸颊,余亦辞嘴角弯弯,“为师怎么看你可爱了不少?”
“额……是师父给的祛伤膏好,所以才保住了徒儿的脸。”
余亦辞无奈,屈指敲了敲他额头,“天色已晚,为师便走了,你早些歇息。”
卓无肃一愣,见月亮已挂在树梢,才明白自己已缠着师父许久。
被缠了那么久,师父会不会厌烦他?
卓无肃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却不显,“……嗯,师父你也早些歇息。”
目送师父离去,卓无肃收拾着一张张铺在桌面上的白玉纸,纸上布满字迹,从歪歪扭扭到工整好看,卓无肃还记着哪一张哪一字被师父夸过,哪些又被批评过。
挑出被夸过的几份,卓无肃将其单独放在显眼的地方,目光触及,便心生愉悦。
掏出怀中贴身放着的师父给的珠子,漆黑的眼眸中印出淡蓝色的光影,卓无肃仔细思量,该给这颗珠子取个什么名字。这是师父送给自己的第一样东西,需得好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