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成了仙帝仙后,那明摆着是不可能的嘛,而且,飞扬,你会杀了我吗?有什么样的可能,你会想要杀了我?别理那只笨蛋海鹄靖,它根本就是在瞎说。”
飞扬紧闭着唇,眼睛还是那般直直地,虽是看我,我却始终对不上他的眼神。而我也从未见过他脸上会有如此神情,不是他惯常的坚毅,更寻不着一丝温柔。
我突然害怕起来,踮起脚来**他的唇,他的唇凉凉的,没有半分温度。
“飞扬?!”我使劲地摇着他的肩,“你做什么啊,飞扬?!跟你说了,这海鹄靖尽是瞎说,幻境而已,都不是真的啊。再说了,飞扬,你根本就是我的无咎啊,你既是我的无咎,我不可能会唤你做飞扬的,海鹄靖懂什么。飞扬!无咎!”
飞扬还是用那般的神情看我,这一回,我却对上了他的眼神,那眼里,全是痛楚,像炎火之渊里永不熄灭的大火般灼人。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心底下全是恐惧,只能怔怔地看他,不知为何,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我闭上眼,任泪水滑落。
无咎便是飞扬,我应该高兴的,对不对?刚才在水晶里的我,神色间真的没有丝毫的伤心和痛苦,只有淡淡的释然,我说,“能死在你的箭下,很好”,就仿佛……就仿佛那一箭,从此便结束了我在这世间最大的悲哀。
如果悲哀需要用死亡才能结束,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悲哀?
不,无咎回来了,有我家无咎在,这世间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任何人,可以再伤害到我。
娘娘曾说,这世间根本没有不变的预言,当一切都被算中的时候,一定是落入了更大的算中。
海鹄靖讲的这个故事,我,不信,绝不相信。
突然之间我右臂一痛,被飞扬拉近身前,他的唇还是那么冰冷,却疯狂地吮吸着我的唇,咬得我生痛。然后,我整个人都被他搂进怀中,他的胳臂越搂越紧,似乎想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一般。
我右臂先前便受了伤,被飞扬这般地用力搂着,更是火烧火燎般地痛,我拼命地想要忍住,手臂却不听使唤地微微发抖。
飞扬便像被我从他的梦中唤醒一般,愣了一下,将我横抱起来。
我抬眼四围,天地六合阵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撤了去,前面数十步远,大风正神色古怪地望着我们,同样的,不言不语。
“楚虞走了?”
“她说你既能使得动无咎璧,这架就不必打了。”
“大风,可否麻烦你带我们回客栈?”
大风冷冷地回答,“你连天地六合阵的神诀都施得出来,何况区区咫尺天涯?”
飞扬抱着我,面上却还是刚才那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他看了大风一眼,再不答他,转身便向山下掠去。
飞扬的身法真快,只怕客栈里没人看见他掠进了房间,真是如风刮过一般。
其实,以飞扬现在的道行,一般的仙诀都没有问题,大风不曾说错,咫尺天涯并不是多难的仙诀,可是难就难在,飞扬根本想不起所有无咎的过往,除了无咎璧的召唤诀,他从没有学过仙诀。
我半倚在榻上,默默地看着飞扬站在屋子中间,手心里捏着无咎璧,神情古怪。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从来都只有在失神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一些些无咎的影子,今日若不是我已在生死之际,又有了海鹄靖的醍醐灌顶,他哪里使得出天地六合阵的神诀来?而此刻再想记起当时那么复杂的神诀,如何便能想得起来?
不知道无咎这是心劫还是情劫,但这劫,反正还没走完。
右臂痛得更紧了,让我心神恍惚,那摄魂针上只怕有些不妥当的东西,我却实在不想让飞扬为了这件事烦心,待会儿我好好修炼一下,用仙灵之气多流转几个周天应该便好。可是在修炼之前,我实在不放心飞扬的那个神情。
我叹了口气,一边回复了我自己的模样,忍着痛,轻笑着向飞扬走去。他说过的,只要是在家里,他便欢喜我象他初见时的那般样子。而家在哪里呢?有飞扬的地方,便算是家吧?哦,不,无咎是有家的呢,我一直希望那里便是我的家。
站在飞扬身前,我并不说话,只笑着看他,把手放在他手中的无咎璧上,心念微动,以我的仙灵之气牵引着他的贯了进去,再拉着他的手放开,任无咎璧静静地浮在那里。
“飞扬,跟我一起捏诀,可好?”
飞扬望着我,虽还是那古怪神情,却微微点头。
我伸出手去,左手捏诀扣住飞扬的右手,再伸出右手去让他扣住,就这般地围了无咎璧,低声叱道:
“阴阳往复,生灭有无。
万物父母,变化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