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太子他不配拥有你。只有朕,朕才是你的命定。”
梦境一转,忽而模糊一片,霍汐棠顿觉自己笼入白雾中挣脱不开。
她红唇嗫嚅,听不清的呓语从唇齿间缓缓溢出。
燕湛坐在榻边,伸出手指抚平她蹙起的黛眉,指腹擦拭她额间的细汗。
“梦魇了?可是梦里有什么让你觉得很害怕的事吗?”他呢喃低问。
临行回长安之前,他只想再来看看她。
待下一次见面,恐怕要一阵时日了,他定会很想很想她的。
霍汐棠仿佛还陷入噩梦中,本身红润的脸颊都变得有丝冰冷,燕湛掌心覆了上去,试图过些温度予她。
“殿,殿下……”她缓缓发出呓语。
这两个字在寂静的屋内尤甚清晰。
燕湛温润的面容倏然凝固,可掌心摩挲她脸庞的动作仍未停下。
怎么又惹他不开心了,他多想将她咬醒。
燕湛连夜策马加鞭出了扬州,翌日晨光熹微,落脚休息时,明松牵着马走近,“禀陛下,线人来报定国公估摸傍晚时分便能抵达扬州。”
燕湛立在骏马身侧,黑眸眯了片刻,问:“可看到太子也在?”
明松一愣,太子?太子为何会随定国公来扬州?
“未曾。”
燕湛勾了勾唇角。
看来不出他所料,顾林寒果真隐瞒了燕舜这件事。
天色明亮,雨过天晴。
澄华堂内,霍府正在用早膳。
紫檀桌上布满了清淡的食物,一碟玉米糕,一碟奶香馒头,一碟油条,一碟葱油饼,和一盅豆浆与鲜虾清粥。
霍汐棠垂首缓慢地享用膳食,忽然回想起昨夜那不太清晰的梦境,仍云里雾里,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索性甩甩脑袋将那些怪异的感觉甩出脑后。
霍致大剌剌地用完一碗清粥,啃了几口葱油饼,才道:“父亲,母亲,我和阿娴已经私定终身了,现在就等长辈登门提亲。”
霍跃正在喝粥,被自己儿子这番话呛住,猛地咳嗽几声,沈从霜连忙帮他顺背。
“什么叫私定终身?我和你母亲还在给你找媒婆,你小子倒是行动能力这么快,合着就通知我们一声走个流程就好了?”
霍致窃喜地笑了几声,安抚道:“爹爹说的极是。”
霍跃不满,“怎么,你还怕你媳妇跑了不成?”
沈从霜和霍汐棠抿唇偷笑。
霍致摸了摸鼻尖,“儿子这都是学得爹爹呀。”
沈从霜出来打圆场,笑道:“致儿,你别担心,既然你与阿娴情投意合,待过两日母亲选个黄道吉日便上一趟陆府给你把这亲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