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华离去后,包振堂和禇雄儿也分头歇息。第二天继续督造搭建棚顶。
搭建已接近尾声,再有一两天,便宣告完成。朱高华从科学城带来的玻璃、陶瓷等器皿和几大坛化学制剂,都堆在院角。
按照朱高华要求,还须用砖彻三座使用阶梯上下、水塔一类的高台,上置大瓦缸,用于到时候装溶着李正坤的浓硫酸,还得安装几处高大的木架,安放一个长条的工作台。
整个实验场建成,大概还要五天时间,到时无论是否打探到消息,朱高华也该从御街回来了,便正好开始实验。
因此,包振堂和禇雄儿一刻也不敢耽搁,天刚一亮,便督命鬼兵起床,开始工作。
中午时分,简直吃过午饭,包振堂和禇雄儿又督着鬼兵们加紧干活。
突然,外面一个鬼攀上院墙,歪着脑袋从尚未盖完的棚顶往院里张望,脸上露出惊讶而好奇的笑容。
禇雄儿早已看见,飞身跃上墙头,一把抓住那鬼的脖子,用力一拧,那鬼便脸涨眼翻,胡乱挣扎。但如何挣得脱,那鬼便眼露愤怒之光。
禇雄儿拧着他脖子,提上墙头,扔进院中,鬼兵们一拥而上,按住那鬼,用绳子绑了,推到包振堂面前。
包振堂沉声喝道:“你是什么鬼,为何攀墙偷窥?”
那鬼扭动脖子,干咳了几声,逐渐缓过喉管被捏的劲来,神情也恢复威严之态,颇为傲慢地道:
“你们在此鬼鬼祟祟搭棚遮院,一定想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本大人乃第一阎王殿侍卫,奉蒋王爷之命,今日微服出来暗察京城,要捉的便是你等作奸犯科之辈。你们要是识相,便立即放开本大人,我看在你们初犯的分上,放你们一马,不予追究,否则……”
禇雄儿从墙头跳到外面,在附近的几条街巷之中巡视了一遍,并无异样,又回到小院,仍然跳墙而入,正好听见那鬼这一番恐吓的话语,不禁心头怒起,抬脚要揣他。
包振堂止住,细细打量这鬼,见此鬼死龄约三十岁,身材壮实高大,面目方正,眼光闪动,不象一个委琐卑贱之鬼,遂笑道:
“你果真是一殿侍卫?”
“如假包换!”那鬼将头一扬,口气干脆。
“既是王府侍卫,不在王殿当值,跑来微服缉奸,还说奉蒋王之命,骗鬼吧!你可敢跟我去一殿对质?”
那鬼神色不变:“求之不得,只要你敢去。”
包振堂呵呵一笑:“老夫当然敢去。只是你邵忠成既跟黑头鬼是朋友,为何不信他的话,非得跑来偷窃一眼才得罢休,此举不够朋友吧?”
那鬼大惊:“你怎么知道我跟黑头鬼是朋友,还知道我的名字——哦——我明白了,你们是五华山的鬼,李正坤的手下,对不对?”
禇雄儿道:“这鬼已撞破我们身份,不可留之,杀掉埋在院中。”
那鬼不惧反笑:“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便是李将军的兄弟禇雄儿公子吧?你不用杀我,实不相瞒,这位老先生所说不错,在下正是黑头鬼的朋友邵忠成,在第一阎王殿做侍卫。你们的事我绝不会说出去,而且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办的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办。”
禇雄儿拿不准他的话是真是假,便看着包振堂。
邵忠成道:“这位老先生不是包先生还是李先生,亦或是朱先生?”
包振堂笑道:“看来那黑鬼把什么都对你讲了,你不但知道禇雄儿公子,居然还知道我们三个老家伙。”
命给邵忠成松绑,请进里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