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德竟然不避,身体重重一震,而后跌落在了身后那厚重的龙椅上。
“皇上!”贺度惊慌地喊了一声。
门前迅速有了侍卫的响动,随后是男子的高声禀报:“御前侍卫齐礼,恭请皇上圣安!”
容成德皱着眉,缓缓地吸了口气,才勉强开口:“朕没事,你们下去,没吩咐不要进来。”
七初怔怔地望着他骤然惨白的脸色,似乎才恍然发觉自己在愤怒中做了什么,她咬着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容成德靠在椅子上,不再看她,只漠然的:“御前侍卫离开了你就出去。”
七初定定地站他的面前,不依不饶:“倘若萧容荒不是谋反呢?”
容成德听到她的话,已然平静下去的脸色又瞬间铁青,他撑着桌沿站起:“那你以为他这私夺兵权的罪,交由大理寺的话,该定何罪?”
“如果他能领兵击退突厥,保得北庭安宁,那又如何?“七初开口问。
“自然是功大于过。”容成德皱着眉。
七初心里恨得简直要嘶吼出声:“那你为什么不能信任他!”
容成德平平地道:“七初,这是江山,朕不能赌。”
七初赌咒一般恨恨地道:“我不会让你杀他。”
容成德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朕没有要杀他,朕只是不想这江山沦落。”
“那好,贺度去了北庭之后,如若萧容荒没有谋反之意,天齐军不可轻举妄动。”
贺度越听面色越是难看:“七初,此等大事,岂能容你这般儿戏!”
七初皱眉正要开口,却听见对面的皇帝低声地道:“就依她说的做。”
站在案桌前的女子听到他的话,似乎也愣了一下,而后,七初猝不及防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枚银针轻轻一按,然后静静地道:“希望皇上不要食言。”
贺度神色大变,迅速地扑过来要截住她的手势:“七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给皇上下毒……”
七初反手一挥,一本奏折注满了真气直击贺度脑门,她恨恨地道:“你刺他那剑我还没跟你算过账!若不是那一剑,他心脉何至衰弱至此!”
贺度伸指夹住了那本奏章,脸上有些难堪,却沉默了下来。
七初吐了口气,满心的激愤略微平复下来,她原本是仗着这一时之勇闯入这永寿宫,此刻拼劲了最后一丝气力,浑身都有些簌簌的发抖,只撑着自己:“七初冒犯了皇上,只要突厥军队一退,萧容荒无事,自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