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应了声,走时回了一下头,朝自家姑娘身侧看了一眼。
将这丫头支走,容离才掩着唇轻声道:“凡间有凡法,这人若是被旁人害死了,得查个水落石出,好让恶人罪有应得,这样才能民安物阜。”
华夙嘴角一翘,扬得格外吝啬,似笑非笑的,醴艳的脸着实冰冷,“这与妖鬼又有何干系呢。”
容离往她那小院子走,“我早该料到如此,容家一出事,必会掀起轩然大波。”
“无妨,一群凡人罢了。”华夙不以为意。
她话音一顿,语调转而柔和了些许,“不过这单栋和单金珩倒是心好,这样还护着你,得知了容府的事也不慌乱。”
容离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捻了捻裙子,“姥爷和舅舅都好,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咱们走便是,省得将他们牵扯进来。”
华夙未置可否。
回了院子,容离便瞧见小芙抱着猫快步跑了过来,这丫头一脸着急的样子,好似自家姑娘在皇城中会遭什么豺狼虎豹。
小芙绕着容离走了一圈,这才安心道:“姑娘,方才单家的姑娘来了。”
容离看她转了一圈,着实有些头晕,抬手按住了眉心,“单家哪一位姑娘?”
小芙道:“单家长女,单挽矜。”
昨夜用饭时,容离对这单家的大姑娘是有些印象的,那姑娘年岁与她相仿,看着不是跳脱的性子。
她走进屋子,将狐裘丹红的系带扯开,“她怎来了?”
白柳跟了过来,在边上朝小芙挤眉弄眼的,见小芙欲言又止,只好压着声道:“这单家大姑娘似乎听说了什么,说要找个道士来做法驱鬼,省得咱们……把什么脏东西从祁安带过来了。”
容离并不惊讶,想来单挽矜是从她爹单金珩那知道了些事。她把狐裘脱了下来,坐在木桌边虚弱地闭起眼歇了一阵,声轻如欲断藕丝,“那便由她。”
她从小芙怀里把猫抱了过去,轻抚着小猫的背,“她心有担忧也并不奇怪,任谁打听到咱们先前经历的那些事,俱是要怕的。”
小芙支支吾吾,“可、可她却说,让道士在姑娘身上也施施法,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么。”
容离眼帘一掀,摇头轻笑,“这若算得上是欺负,那之前在容府里受的苦,又算什么。”
她屈起手指刮了一下垂珠的鼻头,“便由着她,我又不是鬼,还能怕那道士做法不成?”
小芙到底还是怕自家姑娘被欺负,先前在容府里便过得不如意,如今寄人篱下,也甚是心酸。她努了努嘴,“她若是串通那道士,说姑娘是恶鬼变的,不就要将咱们赶出去了?”
若是先前,小芙哪能来的这么多奇思妙想,现下被吓多了,变得疑神疑鬼的。
容离勾了勾手,“过来。”
小芙心底纳闷,却还是倾着身靠近,“姑娘?”
容离在她右肋下轻拍了一下,“长长胆子。”
小芙瞪着眼:“谁知道那单家的大姑娘是不是别有用心。”
容离摇摇头,“现下倒是小心翼翼,平日里怎不见你也这般谨慎?”
小芙嘟囔道:“我这不是忧心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