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一惊,慌忙后退三步,因来人是要抢酒,所以天枢下意识地将酒坛举过头顶。
修竹这一扑没抢到酒,直接扑倒在地,然后手快地抱住天枢的腿,死死地抱住:“不要走!呜呜……不要走啊!”
天枢和天璇震惊了,愣愣地看着抱住天枢大腿假哭的男人,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统一看向南青箫。这人谁啊?怎么这么……
“天枢,带走。”南青箫淡定地帮骆叔时擦掉他脸上的酒,看都没看修竹一眼。
“可是……”天枢试着动了动腿,结果完全挪动不了。
“修竹,若是再闹,我就砸了这两坛酒。”
南青箫话音刚落,修竹的手瞬间收回,天枢和天璇都没能看清他的动作,他的人就已经闪到距离天枢半丈远的地方,只是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天枢手上的酒坛。
天枢又看了看南青箫的背影,才决定无视某人的怨念,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小气!明明是你有事求我。”直到天枢的背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修竹才收回视线,却没有看向南青箫,而是鼓着腮帮子看着另一边的墙壁,盘着腿坐在地上,身体还摇摇晃晃的,完全就是一副赌气的孩子样。
“恩,是有事找你,但报酬还值不上我新做的花酿。天璇,还是带三爷去洗漱一下,也换套衣服。”修竹那张嘴里,是怎么装得下那么多酒的?
骆叔时一直都老老实实地站着,任南青箫摆弄。刚被喷了一脸酒的时候,骆叔时确实生气,成名以后,不管是谁,在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无礼地对待过了。可南青箫理所当然地帮他清理,又帮着他出气,这样的举动瞬间熄灭了骆叔时心里的小火苗,反让他觉得被喷这么一下也是值了。
“我去去就来。”骆叔时看了眼南青箫,就带着天璇离开书房。
“花酿?新作的?为什么?”修竹好奇地看向南青箫。南青箫的酿酒技艺高超,可不知为何不轻易酿酒,无论利诱还是威胁,都不好使,平时他所得到的那些“报酬”也不过都是些清酒花雕,市面上都有的,怎么突然就出了新的酒方?
“有了新东家,自然要做出点儿新的东西来。”南青箫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还坐地上?”
修竹撇撇嘴,站了起来:“那新东家不是南家的东家吗?怎的?你跟南家和好了?”修竹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味苦的茶味让修竹吐吐舌头,一脸嫌弃地又放下茶杯。
“算不上,只是东家刚好是旧友,我又闲来无事。”看着修竹的样子,南青箫摇头失笑。修竹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酒和白水,什么都喝不了。
“旧友啊。”修竹不再多问。南青箫这人,许是因为yu望淡薄,所以很少为自己做些什么,若是哪天他做了什么不常做的事情,那一定是为了朋友。
“修竹,你能好好地像个人一样地坐在椅子上吗?在山里呆的久了,把自己当成野兽了吗?”本来想要无视的,毕竟修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可南青箫却越看越不顺眼,果然他还是不擅长跟野生动物打交道啊。
“少管我!我这样呆着舒服!”修竹斜了南青箫一眼,挪了挪身体,继续蹲在椅子上。
“可是我看着不舒服啊。”南青箫叹一口气,“罢了,那解酒的药丸,你现在还做吗?”解酒的药丸是修竹特制的一种解酒药,在饮酒前服下,便能稍微增加些酒量。
“啊?解酒的药丸?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遇上对手了?”修竹兴致勃勃地看着南青箫,好奇有谁能比得过南青箫的酒量。
“遇上对手?呵呵,你觉得这有可能吗?”南青箫眼睛一眯,笑得有些自傲。在别的方面他不敢自傲,但唯独饮酒、品酒、酿酒,怕是整个睢宁国内都没人能比得过他。
“那你要那个做什么?莫非是给你这位旧友要的?”酒庄的东家酒量不好?这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恩,香泉酒,一杯就倒,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放下茶杯,南青箫无奈地叹一口气。
“啊?真的假的?香泉酒跟水似的,一杯就倒?那……那我这药丸也没有用啊。”修竹一脸的惊奇。
“那就麻烦鬼医另寻他法了。”南青箫偏头看着修竹,坏笑,“我亲手酿的新酿,市面上寻不着的花酒,够分量吗?”
“恩……十坛。”修竹盯着南青箫思索半晌,才伸出两只手,比了个“十”。
“两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