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砸。”
“嗯?”开车的池佑珊好像也是心事重重,下意识回了一句。
“送我回去吧,累了,休息会。”
郑开奇疲惫的声音让池佑珊有些惊讶。刚才跟表哥如此说话,她都心底气得牙痒痒。
她早就到了现场,只是在旁看着,本想着如果郑开奇反应出错证明是地工,她就可以结束任务,在审讯室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每喊一次“妹砸”的代价有多么沉重。
可惜,失去了这次机会。
她知道,表哥每次关注的人都会有问题,在哈尔滨时,表哥就亲手揪出了在市政府里的一个高级共党地工,硬生生被爱犬咬死。
低等人的惨叫,是那么的悦耳。配得上红酒和西蓝花。
她爱吃西蓝花。
“开奇。。。。。。哥,”她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愤怒,柔声提醒,“队长说回去开会的。”
“到了地我会给他打电话,没事。”
郑开奇开始反省自己当时的冲动,他觉得有必要回去酒馆,身临其境,多想想老孟的教导。
毕竟,作为地工,他真的很不称职。
按照日本人的尿性,在银行里,他的每一句话都可能遭致杀身之祸。
最后那语带双关的话,眼下德川雄男不会觉得有什么,就是经不起揣摩。
池佑珊不再说话,把车开到了酒馆时,意外发现楚老三正在店里狼吞虎咽,旁边坐着照旧很沉默的老骆。
“回来了?吃点?”
郑开奇有些疑惑,楚老二带来了仓库那边的消息。
“记得有个叫李默的么?”
“谁?”郑开奇竖起了耳朵。
池佑珊提醒道:“好像是那个不怎么有好脸色的仓库巡查员。”
“对,就是他。”楚老三夸赞道,“还是美女记性好啊。就是他。我们再次去查访的时候,发现他请假了。领班说他之前从不请假,算是模范员工了,我就觉得蹊跷。”
郑开奇心头一颤。
楚老三满饮碗中酒,骂道:“果不其然,我们去了他家里,发现那个小破房子已经空了,破衣柜也空空的,看来已经跑了。”
池佑珊看向郑开奇。
郑开奇一拍桌子:“肯定是地工,快出通缉令啊。”
“出了。”楚老三也跟着骂,“他奶奶的,眼皮底下的功劳,就这么没了。现在各大警署以及日本各大特务机构都分发了人像,也都设了关卡。不过,很有可能出了城,或者进了其他租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