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小姑娘,她是皇后,是皇帝的妻子,与自己尊卑有别。
他从未想过,还能再听到这一声哥哥。
女人的清冷中渗进了柔情,她明明也没笑,也没有再多的言语,但指尖传递而来的,都是无言的爱。
顾淮安已经不能好好思考了,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就仿佛触碰在自己的心尖上,每一次细小的摩擦都带来无法言喻的战栗和……欣喜若狂。
她的软肋,是什么意思?
“娘娘,我……”
他不要做软肋,他想要做,能够为她遮风担雨的盔甲。可是顾淮安知道,他没有这样的能力。
云姝看出了他的所想。
她此刻,也并不像自己表现得那么淡然。从自己喜欢的人那里,听到“心悦于你”这样的话,那慌张又满足的情绪,对她而言亦是陌生的。
够了,知道自己的感情,是有回应的,就够了。
无论自己是在宫中,或者哪怕出了宫里,都不能牵连了他。
当务之急,是要说服他离开。
“就回凤州去吧,好吗?”
被她用这样仿佛哀求的语气说着,顾淮安怎么能说不好。
他第一次用放肆的目光,近乎贪婪地,描摹着云姝的容颜。良久,终于低低应了一声。
“好。”
他不敢问,还能再见面吗?再见仿佛遥遥无期。
云姝也没说口那句,还会再见的。日后山高水阔,定会有重逢的那日。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抬头往门边看了一眼,但那里空荡荡得,并没有一个人。
杨珩连续休朝了三日。
这在他登基以后,是从未发生的。
听说是因为病了,后宫想要探望的妃嫔多的是,但都被拒之殿外了。
云姝听到这消息,心里有些奇怪。但她心里突然浮出一个想法。
皇嗣流掉,皇上又生病。
她请求出宫至感业寺祈福,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只要出了宫,凭着唐旭的能力,想要瞒天过海,就简单得多。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也学着那些妃嫔,去了承乾宫里请求觐见。
从见到李公公开始,云姝便察觉出了几分奇怪。
李泉往日见了她都是热情得脸都要笑成一朵菊花。如今自然也是热情恭敬的,但明显目光闪躲着,头也低得厉害,让人看不清情绪。
想到可能是因为杨珩确实病得不轻,云姝暂时打消了疑虑。
“娘娘,皇上唤您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