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林老太君眉头微蹙,率先开口道,“妙然,你这是怎么了?也想像你二叔一般,来质问你祖母?”
“妙然不敢,今日之事着实奇怪,妙然总得问清楚,同时也想为爹爹讨个说法,”林妙然声音清冷,甚至是冷漠。
当时在刑部大堂之上,林老太君与林天逸的对质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怎么也没想到林老太君会是这样一个为了自保不折手段的人。
奈何林老太君又是她祖母,纵使心中有怨,她也不敢在大堂之上公然质问她的祖母。
林老太君朝着张婆子递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了下去。
张婆子一走,林老太君当即站起身来,拉着林妙然的手让她坐在榻上。
看着林老太君通红的眸子,林妙然多少有些悲痛。
林老太君轻轻地为她整理秀发,温声道,“你能来向祖母为你父亲讨个公道,可祖母又该向谁人讨公道?你爷爷有二十多个儿子,你爹有二十多个兄弟,除了你爹和你二叔,其他的都不是祖母生的,他们与祖母,与这个家早就已经生分了。”
“你爷爷死后,这个家看似和睦,实则处处都是暗流涌动,祖母没有办法,只能握着掌家之权,以此来震慑你那些叔叔们。”
说着,林老太君抹了抹若有若无的泪,唉声叹气。
见状,林妙然刚一张开的嘴,又一次紧紧闭上。
林老太君紧接着道,“你爹是个怎样的人,你心里也该清楚,祖母原本只是想让他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翁,可心之所愿,却与现实大相径庭。”
“你祖父在的时候,林家就已经是外强中干,你祖父这一去,咱们林家就如同那池塘里漂浮的浮萍一般,无依无靠,为了保全林家的富贵,也为了让你爹和你那些叔叔们能够衣食无忧,也为了让你能够前途似锦,祖母也只能委曲求全与他人。”
一听这话,林妙然吃了一惊。
果然!
林老太君投靠了他人,而秦旻在公堂之上所言,并非无凭无据。
林妙然紧攥着她的手,焦急追问道,“祖母,这人到底是谁?可是他致使您和爹爹杀了秦旻一家?”
“你祖母还有你爹没那个本事杀害秦家人,至于他是谁,你不必知道,祖母只能告诉你,只要有他在,你将来必能成为我大乾大元帅,乃至上将军!”林老太君眼里泛着难以遮挡的光芒,嘴角上扬,好似已然看到了林妙然登上拜将台,接受皇帝册封的场景。
林妙然一介女流之辈,得以拜将,已经是万众瞩目,天下女子更是以她为榜样。
可大乾自有史以来,就从未有过女元帅,而这也是她无法跨越的鸿沟。
皇帝即便重视宠信于她,她也不敢去想大元帅之职。
林妙然故作淡定,“祖母,大乾有不少名将,其中有一些不论是文韬武略,还是家世都比我强,皇上不可能让我做大元帅,我也不敢去想。”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敢想的,你今后只要听祖母的话,一切皆有可能!”林老太君笑呵呵的抚着她的秀发,一副和蔼可亲模样。
“你是我林家的希望,也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女儿,光耀林家门楣就靠你了,你啊,好好准备准备,后天就要出嫁了,你能嫁给你心爱的人,祖母也为你高兴。”
提起此事,林妙然羞涩不已。
皇帝两次赐婚,恩宠非常。
旋即。
林妙然又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那我爹爹就该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