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赵明升的确是拜秦旻之父为师,整整三年吃住都在秦家,学成之后赵明升进京赶考一举夺魁。
过后两年赵明升还与秦家有书信往来,且还去过一趟秦家为秦老太爷过寿,之后几年再未曾去过,也不再与秦家有任何书信。
秦旻入京之时,老仆何伯还曾去拜望赵明升,希望赵明升看在往日情分上为秦旻请个太医,不料赵明升拒之不见。
时过境迁,此时此刻秦旻也不知道这位曾经的友人是何面目。
片刻。
秦旻放下帘子,“回府吧。”
“得嘞!”萧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就等秦旻这话,立即拍马回府。
可就在这时。
国子监大门敞开。
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急匆匆走了出来,直奔马车。
“秦少爷快起留步……”
萧安闻声看去,不由得眼前一亮,“少主公,是赵大人,属下就说嘛,这赵大人多少还是念着往日情分,这不都追来了。”
秦旻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坐着。
赵明升跑到车窗旁,朝着里头恭敬的行了一礼,“不知秦少爷大驾光临,昔日旧友赵明升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哟,这位是赵大人吧,瞧瞧现在的赵大人官袍在身红光满面,派头十足,这要不是赵大人自报家门,秦某人怕是要认不出来了,”秦旻撩起帘子一角,笑着打趣,却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赵明升呵呵一笑,“不敢不敢,当初要不是秦家收留,秦大爷教导,赵某人哪有今日,哦,对了,听闻秦少爷与林家母子对簿公堂,赵某人是心急如焚,奈何国子监内诸事繁多,不能亲往……”
“无妨,不知赵大人突然拦住秦某人的车马,意欲何为?”秦旻打断他的话。
一听他这废话,秦旻就一肚子火气。
回想当初,这家伙还白吃白喝了他秦家三年。
现在飞黄腾达了,对他却是爱搭不理,如今倒好自个儿跑来了。
赵明升尴尬的笑了笑,“圣旨已经下达国子监,将来你我二人就是同僚了,如若秦少爷不嫌弃,赵某想与您叙叙旧,不知您意下如何?”
“叙旧?您这话倒是让我疑惑不解,咱俩有什么旧事可以叙的?”秦旻薄唇微勾,语气却是轻快,“还是说赵大人所指旧事,是当初我回京之时家仆去向您求救,您置之不理?”
“少爷,我冤啊……”
赵明升说着,突然朝他跪了下来。
这突然的举动,突然改了的称呼,让秦旻有些惊讶。
这家伙变化也太快了吧!
“萧安,快扶起来,赵大人这是怎么说的,您现在是我的上司,哪有上司给下属跪拜的,您这不是折煞我吗?”秦旻叹了口气,赶忙让萧安把人搀扶上车。
一进车厢,赵明升没由来的跪在秦旻面前嚎啕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