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个人物,可他也是灾祸,太子殿下如若亲近他,恐怕会引来袁相爷不满。”
赵明升低声提醒。
一听这话,楚冕面色阴沉,对他颇为不满。
一口一个袁相爷,他是全然没有把他这位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不过仔细一想,楚冕又是不安,自言自语,“是啊,最近本宫也觉得奇怪,按照往常,但有人针对袁家,满朝文武无不是口伐笔诛,就是袁家也会用尽一切手段,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可这一次,袁世良对秦旻似乎太好了。”
没有怨言,一次又一次配合,甚至还要拉拢秦旻。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透着怪异。
忽然。
赵明升猛地一愣,好似想起了什么,“太子殿下,莫非,莫非袁相爷的反常是因为那一件传闻?”
“什么传闻?”楚冕诧异问道。
“那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迄今为止仍旧有一些人知晓,此事与袁相爷、秦冕及其夫人苏幼微有关,当年秦冕与袁相爷是好友,两人常常把酒言欢谈诗论画,有一回,两人相约游历江南,遇见了刚过及笄的苏幼微,苏幼微活泼可爱,又是负有盛名的才女,三人在一座酒肆之中因诗相识。”
赵明升道,“那时,袁相爷与秦冕都对苏幼微有意,苏幼微还曾与袁相爷独处一夜,可不久之后,苏幼微嫁给了秦冕,八个月后秦旻降生,也因此当地有传说,秦旻并非秦冕亲生,因事后秦冕、苏幼微离开江南回到京都,京都城内无人知晓此事,此地也就无传闻。”
“下官曾住在秦家几年,亲眼所见苏幼微与袁相爷在成县私下见面,下官当时还以为仅是巧合,不想苏幼微贴身侍女与他人闲聊时又提起此事,还把当年他们三人相处的场景讲得绘声绘色,下官寄人篱下也不好管主家闲事,听过便罢,此时想来,这事有玄乎。”
一番话,听得楚冕震惊不已。
若非赵明升提起,他还以为袁世良与秦冕有仇,因此一直不提携秦冕。
没想到他们三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桩陈年往事。
“如果秦旻真是袁相爷的私生子,袁相爷如此反常举动,也就能合理解释,可……”楚冕说着,心里又有困惑难解。
“倘若他们真有这一层关系,袁相爷为何还要对秦旻防范?”
赵明升笑容耐人寻味,“欲盖弥彰,未尝可知,袁相爷家有悍妻,子嗣众多,何况这秦旻姓秦,为了家中和睦,也为了提防政敌之孙,袁相爷有所取舍也是合情合理。”
别看袁世良在朝在野风生水起,可家里头那婆娘厉害得很。
袁家子弟婚嫁皆由长辈做主,袁世良与结发之妻张氏成婚,是祖父在世之时定下的,就是袁世良自己也无法改变。
袁家有祖训,子弟准有多妾,不可宠妾灭妻,妻不犯七出不得出妻另娶,违者死不入祖坟。
也因此,就算张氏再彪悍蛮横,袁世良也不得违背祖制出妻,
见楚冕皱眉不语,赵明升笑道,“袁相爷毕竟是太子殿下外甥,这些年来一直坚定不移的辅佐太子殿下,如若太子殿下想知道详情,不如当面问一问袁相爷,以解心中之疑虑。”
“眼下要紧的是复考,你我同样有责,还是去国子监监考,等此事过了再说,”楚冕顿了顿,回头看了看御书房方向,心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