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兄你就直说吧,这酒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大蟾王像是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下来,带着失意、尴尬、纠结、无奈等复杂情绪看向易书元。
“鹤兄看出来了?”
你都已经将“怨念”两个字以极其扭曲的方式写到脸上了,这还能看不出来?
“是啊,看出来了,也只有蟾兄这等好酒懂酒之人,才能酿造出如此灵酿玉液了!”
“唉”
大蟾王叹了口气。
“此酒确实是我所酿造的,包括这酒壶也不一般,都是精心准备的啊,在那星罗法会上将之赠予灵鲤夫人”
甭管对面是不是大妖,但一个男的能和伱讲自己“失败的恋爱经历”,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敞开心扉了。
易书元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也不是什么大病。
“那蟾兄应该是误会了,这灵鲤夫人将酒赠予江龙王,也是为了结识易道子仙长!”
“是啊,我也猜到了。”
大蟾王也是无奈叹息,再一想自己也是想太多了,灵鲤夫人的脾气他也清楚,想再多也是无用。
“素闻灵鲤夫人在水族中颇有艳名,原来蟾兄也是倾心于她啊!”
“也不只是水族啊,唉,不说了不说了。喝酒!”
大蟾王拿起酒壶一杯杯倒,一杯杯喝,易书元也不多话,这个悲伤的蛤蟆倒是多了几分可爱,纵然是妖力高强的蟾王,却也是有情众生。
喝着喝着,大蟾王都似有几分醉意了,这自然不可能是真因为酒力如此之强,只能说愿意醉。
“大晏历来有护国神鹤的说法,鹤兄享大晏国运,为何如今似乎不太受此所累呢?”
这种话其实已经涉及个人修炼的秘密,是不好多问的,不过大蟾王一是有了几分醉意,二是自觉与白鹤虽性格不同,但交谈之下相见恨晚甚是投机,当也是不错的朋友了,便也问了一句。
易书元也不隐瞒,笑着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所谓护国神鹤,不过是大晏简氏一厢情愿罢了。”
听易书元有所保留的这么一说,大蟾王恍然大悟,想来当年大晏开国之时,应该是见过鹤云乔的鹤身,且白鹤本就是祥瑞之鸟,便也立为国鸟。
当年白羽道之事也确实算是帮了简氏,但并非有意为之,白鹤也没有借大晏气数修行,自然影响不大。
话虽如此,大蟾王还是觉得,大晏对白鹤肯定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的,现身保简氏一丝血脉便是最好的证明。
酒盏一次次被倒满,两人也一次次饮尽,这酒壶也确实是个宝贝,里面的酒水就像是源源不断,怎么也倒不完。
天黑又天明,天明又入夜。
欲饮又欲醉的情况下,坐在易书元对面的大蟾王渐渐醉态明显,从坐着喝变到靠着山石喝,又到躺着喝,最后竟然真就喝醉了
“呼嘶。呼。”
大蟾王抱着酒盏,肚子一起一伏鼾声不断。
易书元自饮自酌了一段时间后,灰勉就从他衣服里钻了出来。
“这家伙竟然真的喝醉了,就这么不戒备么?先生您现在可是鹤唉!”
“若真有危机,他立刻便醒了,这一醉也是因为他想醉罢了。”
说着易书元将酒壶放在大蟾王身边,自己则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山峰下方,黄昏之刻有人赶着车马从山下回大秋寺,应该是之前就出去买粮的,只是看他们车上装的东西可算不上多。
虽然距离很远,但此刻易书元略微侧耳,那边的说话声就传了过来。
“唉,这些个奸商,明明有粮却说无货,价格又涨了一倍。”“本以为能买一车的,结果就这么几袋,唉,怎么和无法大师交代啊”
“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