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一行的车马队伍还没接近登州城,远处已经喧嚣起来。
“在那,有官差,那一定是楚相的队伍!”“楚相国来了!”
登州当地官员先一步朝前走去,各处百姓也想跟随,不过有官差维持秩序。
楚航坐车的时候膝盖上一直摊开着地形图,时隔多年,他早已拜托裴长天和麦凌飞等人查看各处的变化。
不过没多久,楚航就察觉到外头有些喧闹,他不由微微皱眉,应该还没到登州城吧?
正在这时,有官差兴冲冲跑到马车跟前。
“楚相,前方登州官员和登州百姓出城夹道欢迎您呢!”
楚航微微诧异,直接掀开前方车帘望去,果然看到了前方的诸多百姓。
“楚相,我等恭候多时了——”“楚相,您来就好了——”
“楚相,我们岭东人都记着您的恩情呢!”“楚相爷,我当年见过您啊——”
“相爷,这里有挑肩酒啊——”
随着车马队伍不断前行,车驾前方喧闹欢腾一片,也让队伍中随行官员都为之心惊。
登州百姓人群之中,易书元拍着折扇看着这一幕,身边的齐仲斌也不由点头抚须,而在其他地方,裴长天与麦凌飞自然也在人群之中。
当然,在这之前,易书元已经在岭东河西两道各处说了好多场书了,内容嘛就是当年赈灾之事。
那边车队前部,楚航干脆走下马车,同登州官员一道前行,周遭百姓情绪更加热烈,却也并不是一股脑拥挤过来。
“各位岭东的父老乡亲,楚某多谢各位了!”
楚航拱手向着前方行礼,也借此刻机会直接开始了解登州乃至整个岭东的情况。
当得知抗旱渠依然保持着相当的效用,岭东的情况比预想中要好的时候,楚航又抬头看向周遭百姓,脚步也不由停了下来。
“楚某知道旱情影响收成,大家日子困难,可是河西道多州在去年乃至前年是颗粒无收,那边的情形实在是严峻啊”
随着楚航的话音传开,官道附近的官民都渐渐安静下来。
这位老相国虽然年事已高,但声音仿佛在此刻显得尤为洪亮,能传出去老远,就算是远方听不清的人,也有许多人代为转述。
“楚某还有个不情之请——当年岭东有难,大庸上下一片齐心,各道各方共同来助——如今河西道干旱严重,甚至连水池都龟裂难以蓄水,人畜用水都成了问题。”
楚航话音一顿,才继续开口道。
“我们岭东有抗旱渠,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旱情,但是河西没有,若是老夫想要让河西开辟抗旱渠与岭东贯通,或许会对此地造成一些影响,却能救无数人命啊”
楚航话音落下,周围百姓都没什么声音,更有不少人面面相觑。
来这里的人有各界商户也有寻常百姓,有地主员外,也有读书儒生,但大概也都能明白楚相的意思了。
“大家放心,楚某也一定会保证两道各州的粮食供应,更会抑制粮食价格,而且河西向来雨水丰沛,若是那边水汽回归,共连抗旱渠也能立刻让岭东受益啊!”
易书元站在人群后方,大概是能觉察出人群的某种微妙情绪,他脸上微微一笑,折扇展开一些半遮面部,一个粗犷的声音立刻喊了出来。